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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如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穿梭在京城纵横交错的胡同里，避开了几波打着哈欠的更夫，有惊无险地回到了那个废弃的防空洞。
甫一进入，那股熟悉的潮湿霉味便扑面而来。雷震利索地点亮了角落里那盏昏暗的油灯，豆大的火苗跳动着，勉强驱散了些许黑暗。
“雷大爷，刚才可真是险。”何雨柱长舒一口气，后背其实己经浸出了一层薄汗。阎埠贵那老小子突然出现，着实让他捏了把汗。
雷震将门从里面仔细栓好，又检查了一下那三个依旧昏睡不醒的俘虏，这才走到简陋的行军床边坐下：“阎埠贵是只老狐狸，闻着味儿就来了。不过，他这次怕是要自己吓自己好几天了。”
何雨柱嘿嘿一笑，想起阎埠贵落荒而逃的样子，也觉得有些解气。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张油纸图谱和那块薄铜片，放在油灯下。
“雷大爷，这两样东西……”
雷震的眼神立刻变得专注起来。他先拿起那张画着繁复线条的图谱，借着灯光仔细端详，眉头微蹙。随后，他又拿起那块刻满了细密符号和数字的铜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甚至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摸出一块小巧的放大镜，凑在眼前细细观察。
防空洞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油灯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以及角落里俘虏偶尔发出的梦呓。
何雨柱没有打扰雷震，他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他也在努力回忆着关于父亲何大清的一切。雷大爷说了，破解的关键，可能就藏在父亲生平的某些重要日期或特定数字里。
可是，何大清留给原主的记忆，大多是颠勺炒菜的背影，和偶尔几句不咸不淡的叮嘱。重要日期？除了自己的生日，何大清似乎从没提过什么特别的日子。特定数字？那就更摸不着头脑了。难道是菜谱里的克数？还是他以前在哪个饭庄的工号？
【来自何雨柱的困惑+120，努力回忆+100】
“唔……”角落里，那个廖老板似乎有些不适，发出一声含糊的呻吟，身体也扭动了一下。
何雨柱眼神一凛，抄起旁边一根不知谁扔下的破布条，作势就要往他嘴里塞。
雷震头也没抬，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让他睡。醒了，反而麻烦。”他似乎完全沉浸在了那图谱和铜片的世界里。
何雨柱见状，也只好作罢，只是恶狠狠地瞪了廖老板一眼。
过了许久，雷震才放下手中的放大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神色间带着几分凝重，也有一丝不易察察的兴奋。
“这铜片上的加密字符，果然是我们当年内部使用的一种高级密文，代号‘洛书’。每一个符号，都对应着一组特定的数字或指令。而这张图谱，更像是一个……多重嵌套的机关锁芯图。”雷震指着图谱上那些纵横交错的线条，“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这些看似不经意的交汇点和转折，实际上都对应着铜片上某一区域的编码。两者必须相互参照，才能解开。”
“那……能解开吗？”何雨柱有些紧张地问。
雷震沉吟道：“有难度，但并非不可能。‘洛书’密文的核心逻辑，我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当年为了保密，每一组‘洛书’在使用时，都会加入一个独特的‘变量因子’，这个因子通常与使用者自身息息相关。你爹用的这个‘变量因子’是什么，我们必须找出来。”
“变量因子？”何雨柱皱眉，“那会是什么？”
“可能是某个对他而言意义非凡的数字组合，比如某个重要的纪念日，某个特殊的编号，甚至是他名字的笔画数，都有可能。”雷震看向何雨柱，“柱子，你再仔细想想，你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或者经常念叨的数字？”
何雨柱苦思冥想。他爹何大清，是个典型的厨子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嘴也有些碎，但好像从没听他念叨过什么特定的数字。纪念日？原主的记忆里，母亲去世得早，也没听说何大清有什么红颜知己。
“我爹……他好像对数字不太敏感。”何雨柱有些泄气，“他算账都经常算错，还是我提醒他。”
【来自何雨柱的沮丧+70】
雷震并不意外，只是点了点头：“不急。这种事情，有时候灵光一闪就想起来了。我们先从己知的入手。”他从行军床下拖出一个小木箱，打开来，里面是一些纸笔，还有几样看起来像是测量和绘图用的小工具。
“我先尝试根据‘洛书’的基础逻辑，对铜片上的编码进行初步的排列组合，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规律。”雷震说着，便伏在简陋的桌板上，借着油灯光，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何雨柱在一旁看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心里干着急。他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回忆父亲的往事上。
父亲的习惯……父亲最常用的东西……
除了菜刀和砧板，父亲最宝贝的，似乎就是他那套用了多年的厨具，尤其是那把大铁锅，被他侍弄得油光锃亮。每次炒完菜，他都会把锅刷得干干净净，然后用一块猪皮仔细擦拭保养。
猪皮？
何雨柱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他记得，父亲在用猪皮擦锅的时候，似乎有个很奇怪的习惯。他会先在锅底的某个固定位置，用猪皮按照特定的顺序，擦拭几下。那动作，与其说是在保养，不如说是在……画着什么。
小时候他不懂，还以为是父亲的怪癖。现在想来，那会不会也是一种暗示？
“雷大爷！”何雨柱有些激动地开口，“我想起一件事！我爹以前保养他那口大铁锅的时候，喜欢用猪皮在锅底擦拭，而且每次擦的顺序和次数，好像都差不多！像是在画什么符号！”
雷震闻言，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眼中精光一闪：“哦？仔细说说！”
何雨柱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桌上比划：“他会先从锅底中心开始，往左下方擦三下，然后往右上方擦五下，接着再横着往右擦两下，最后再回到中心点一下……好像是这样，顺序和次数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每次都差不多是这个路数。”
雷震的眼睛越来越亮，他迅速在纸上记下何雨柱描述的轨迹和数字：“三、五、二、一……方向……这很可能就是他设定的‘变量因子’的一部分！数字代表步数或序列，方向则对应着‘洛书’图盘上的八个卦限！”
他猛地一拍桌子：“柱子，你这个发现太重要了！有了这个方向，我们破解的范围就能大大缩小！”
就在这时，防空洞外隐约传来一阵细微的狗叫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雷震侧耳听了听，神色平静：“应该是吴志明或廖文杰的人还在附近活动。那块‘金属疙瘩’，够他们折腾一阵子了。”
他之前派出去的眼线己经回报，吴志明和廖文杰因为“城南废墟”和那块金属块的事情，果然起了内讧。吴志明认为廖文杰私藏了真正的“核心”，只拿了些残渣糊弄他；而廖文杰则觉得吴志明不信任自己，派人监视他，两人现在是狗咬狗，一嘴毛。
“让他们咬去吧。”何雨柱现在的心思全都在这图谱和铜片上，“雷大爷，那我们现在……”
“现在，我们就用你提供的这组数字和方位，尝试代入‘洛书’的解码序列。”雷震拿起笔，眼中充满了斗志，“天亮之前，我们一定能有所突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