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
刘靖见她这副样子,虽心疼无比,但还是想说些什么。
吧嗒,吧嗒——!
两滴泪珠滴进碗里。
“瑶、瑶儿......”
刘靖彻底哑了声音。
那两滴泪水就像是滴在刘靖心上,将他心中的怒火瞬间剿灭一干二净,什么底线都没有了。
随着刘靖的呼唤,宋瑶将身子蜷缩得更厉害了。
刘靖上前,轻轻将宋瑶小小的娇躯搂进怀里,不敢太用力,她现在看起来脆弱极了。
“对不起,是爷不好,爷不该凶你的。”
该死的,他都做了什么,他竟然对他的心尖儿那么大声的说话......
刘靖心中暗恨,他怎么就不多控制着自己一点。
明明不想让她受伤的,结果她在外面完好无损的,却在他手里落了两滴眼泪。
“呜哇!娘!”
五哥儿可能是感受到娘亲的泪水,又或者是一路上被父亲心中的痛苦所感染,一时间也跟着哭了起来。
“将你们小主子抱到隔壁去哄。”
刘靖暂时顾不上他,挥挥手,让人抱出去哄。
“哼......”
宋瑶听着五哥儿的哭声,耳朵动了动,但不说话,只是一味不理他。
他竟然敢大声对她说话,还不吃她递过去的东西,她可委屈死了!
她还没和他炫耀,今日她学会用计谋了呢!
刘靖将宋瑶抱起,在榻子上坐下,拿出绢帕来,捧着小脸,轻柔的给她擦拭眼角。
见状,宋瑶瞬间蹬掉鞋子,整个人窝进刘靖怀里,怀中还紧紧抱着那一碗吃剩了的酥酪,但就是不理他。
“瑶儿,是爷莽撞了,不该吼你的。”
“......”
“千错万错都是爷的错,你别不高兴。”
“......”
“可是不想吃了?爷吃。”
刘靖想起他刚进门时宋瑶的动作,终于反应过来,她主要是在生气他不肯吃酥酪。
果然,刘靖此言一出,宋瑶有了动静。
“呐。”
宋瑶捧起碗,仰起小脸,递给他。
“爷的好娇娇真棒。”
刘靖低头亲亲,见人仰着小脸乖乖给亲,这才暗舒一口气,总算哄好了。
兴师问罪的是他,到头来半点都舍不得,哄人的还是他。
他生了一肚子气,怀里的小家伙却半不惧他,非但不惧他,还反过来给他甩脸子。
一时间,刘靖既为宋瑶不惧他,哪怕生气了都愿意呆在他怀里,而不是离开他,感到高兴。
又为她咒自己的事,生气。
刘靖心情复杂,但却还想着怎么给这件事结尾,最好把她摘出去。
最重要的是,刚才他一怒之下,调兵将齐王府围了,如今外面怕是己经乱做一团了。
亏他刚才还以为是剧情的力量,想着万一瑶儿有什么事,他就强行掀桌子呢......
这么一想,刘靖有些头疼,但心里也有了几分盘算。
总之,这事不能牵扯到瑶儿,得另外找个背锅的。
“飞鹰,将今天发现的细作,整理好,报上来。”刘靖开口朝外面吩咐道。
宋瑶见刘靖捧着碗但是不吃,小情绪又起来了,小嘴又瘪起来,“你是不是不想吃啊。”
刘靖回神,将人怀里紧了紧,轻拍哄着,端着碗吃了起来。
事己至此,先吃酥酪吧。
比起外面的情况,还是眼下这碗酥酪更重要一些。
事关瑶儿,万事总是不及她的,他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他的娇娇能活得舒服吗?
刘靖一边吃,一边轻哄着她的小情绪,宋瑶也渐渐高兴起来,趴在他怀里玩着他衣裳。
刘靖咽得艰难,这碗混着瑶儿眼泪的酥酪,吃在嘴里格外苦涩。
让刘靖心里生疼,觉得自己格外对不起娇娇,怎么就给人惹哭了呢?
刘靖有些无力,无论他说了多少次,宋瑶都不将自己的身子放在眼里,总觉得有他给兜底。
她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刀没架到脖子上是不会怕的,但有他在又怎么会允许刀真的架到她脖子上?
不说真伤了她,就是有人朝她比划比划,他都受不了。
除非他狠下心来,不管她一次。
可他狠不下心来,他的心都在她那里,早就不归他管了。
所以,这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他生来生去,生的是自己的气。
她的错,都是他的错。
刘靖咽下最后一口酥酪,苦涩进心肺里。
随手拿起茶水漱了漱口,低头吻了下去。
“唔.......!”
宋瑶被刘靖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
刘靖很快将人放开,耳厮鬓摩,嘴里喃喃道:“瑶儿,日后不准咒自己,爷都快被你吓死了。”
“唔!讨厌,快走开!”
宋瑶的耳尖被他气息弄得发痒,动作闪避。
“乖,爷的娇娇,乖一点,爷离不开你的.......”
刘靖将宋瑶一整个人都拥入怀中,死死抱着她,感受着她鲜活的心跳,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宋瑶老老实实呆了一会,马上就呆不住了,出声和刘靖炫耀今日的操作。
“......当时我看见那身衣裳就觉得不对......和她们说我肚子疼,她们都吓死了呢!谁也不敢说什么!然后,我就......”
刘靖:“......?”
到底吓死谁了啊?
他才是真正惊惧不己的那个......
“爷的瑶儿果真聪慧,计谋用的很好,但下次别用了。
爷给你的都是好手,谁若不服你,强拿了便是,后续事情爷来处理,无需你费心,更不准用这种咒自己的法子。”
刘靖舍不得否定她,但更不愿意听到她的不好,哪怕这个话是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况且,这种心情,他确实不想在体会第二次。
什么阴谋诡计,都不如正大光明的实力。
刘靖开始反思,是不是他给瑶儿的安全感还不够,所以才会让她说出这种话。
看来得多带她体验,让她明白,她究竟可以有多为所欲为才行......
“为什么啊?书里都是这么写的,用假孕争宠啊,小产争......唔!”
刘靖低头含住那张小嘴,首至宋瑶了身子,气喘吁吁。
“不准乱说,你和她们岂能一样?莫要咒自己,这天底下没人值得你这么做。”
哪怕那个人是我。
“你乖,你在爷心里是最重要的,再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
他的娇娇哪里需要争什么宠,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她只需要在他身边,他自然会将一切都捧给她,她甚至无需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