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岛鲛人洞窟的穹顶突然渗出荧光血珠,在基因池表面炸开涟漪。柳婉儿的惨叫刺破空气,她蜷缩在由荧光鱼骨铺就的产床上,羊脂玉镯被攥得几近碎裂。“居正!孩子的胎动像被铁钳夹住……”话音未落,她的瞳孔骤然收缩——隆起的腹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K线图纹路,正以惊人的速度蚕食胎儿绘制的发电机图纸。
张居正猛地扯开她的衣襟,掌心贴住发烫的皮肤,却听见胎儿用拉丁语哭喊:“Mors venit!(死亡将至)”那声音带着令人战栗的金属质感,仿佛是从时空裂缝中传来的哀鸣。鲛人长老的尾鳍突然爆裂出荧光,在半空划出扭曲的北斗残图:“是时空病毒!有人篡改了基因链!”
与此同时,豹房内的人皮地图突然渗出黑色液体。慈禧太后将翡翠烟嘴狠狠砸向水晶球,飞溅的碎片中映出柳婉儿痛苦的面容。“李莲英!把珊瑚蛊的代码改成逆生术反噬程序!”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在K线图上,“哀家要让秘道看着自己选中的星主,在母腹中化作脓水!”
老太监的银针在齿轮计算机上疯狂跳动,纸带如蛇信般吐出:“太后!星主基因与荧光血反应堆产生量子纠缠,强行逆转会引发时空风暴!”
“那就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慈禧抓起现世带来的U盘,“把张居正的基因链也给哀家搅乱!他不是想当星主吗?哀家就送他一场时空噩梦!”
鲛人洞窟的基因池突然沸腾,黑色泡沫中翻涌出胎儿的脐带。接生嬷嬷刚触碰到那团蜷缩的躯体,襁褓瞬间腾起紫烟。柳婉儿的尖叫戛然而止,她颤抖着指向虚空:“看...星图...在他掌心...”
张居正踉跄着扶住铜镜,镜中倒映的白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西十道皱纹同时消失的瞬间,他的掌心浮现出钢铁飞翼的蓝图——机翼上的K线图正吞噬北斗星芒。“原来如此...”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阴鸷,伸手掐住柳婉儿的脖颈,“慈禧的奶茶蛊,早把我变成了活体秘道的容器!”
柳婉儿的泪水滴落在他手背的条形码上,激起刺啦的电流声:“你不是居正...你的瞳孔里没有北斗...”
“住口!”他将她甩向珊瑚柱,基因池的荧光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他的声音带着万历特有的暴戾:“从今日起,朕乃星主转世,年号居正!”
紫禁城的早朝钟声被钢铁碰撞声撕裂。当张居正踏入金銮殿,青铜柱自动投射出他三十岁的倒影——眼中流转的K线图幽蓝如鬼火。御史台王大人的笏板“当啷”落地:“摄政王...您的白发...”
“白发?”张居正展开钢铁飞翼设计图,图纸边缘还沾着胎儿的血渍,“这是秘道赐予的新生。你们看这螺旋桨的纹路,是用荧光血矿脉的走向绘制;这动力系统,能让机械在空中悬停三日三夜!”
户部尚书的袖口条形码疯狂闪烁:“可这设计...分明是现世的战斗机图纸!”
“啪!”张居正的手掌拍碎龙椅扶手,“秘道选中我,便赋予我通晓古今的能力!”他突然指向角落里死亡的星主残体,“他,就是夭折的废物!”
星主残体播放录音,眉心的朱砂痣剧烈跳动:“你不是我父亲!你身上有万历的气息!”
“逆子!”张居正的手指划过少年眉心,K线图印记瞬间覆盖朱砂痣,“从今往后,我是秘道的棋子,也是秘道的主人!”他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惊飞了檐角的铜铃。
瀛洲岛的深夜,柳婉儿跪在基因池边,指尖触碰着黑色泡沫。己故张景修的声音突然在秘道中响起:“婉儿,居正的基因链正在被K线图吞噬...唯有你的羊水,能唤醒他...给他喝半壶?”
“我的羊水?”她望向自己平坦的腹部,突然拔出腰间银壶——里面装着现世带来的忘情水。“他己经变成怪物...只能靠这个了!”
“他既是怪物,也是秘道选中的人。”鲛人长老的尾鳍在水中无力摆动,“太后在奶茶里下的不是珊瑚蛊,是时空锚点。张居正的身体,现在是连接现世与秘道的活门...”
与此同时,豹房内的慈禧突然咳出黑血。李莲英惊恐地看着她掌心的K线图被北斗星取代:“太后!时空炸弹要失控了!”
“启动忘情水!”慈禧将银瓶狠狠砸向地图裂缝,“让张居正尝尝记忆撕裂的滋味!他以为自己是星主?不过是哀家棋盘上的弃子!”
文渊阁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张居正死死攥着钢铁飞翼设计图,图纸上的荧光纹路在他掌心灼烧。窗外传来婴儿的啼哭,忽远忽近,仿佛来自时空深处。
“你在害怕。”柳婉儿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她腕间的玄铁玉镯泛着冷光,“害怕自己真的变成了万历。”
“住口!”他的瞳孔分裂成两半,一半是K线图的幽蓝,一半是北斗星的银白,“我是张居正,也是星主!秘道的选择不容置疑!”他掐住她的脖颈,却在触及颈动脉的瞬间松开手——那里有一道月牙形疤痕,是他们初遇时,他为她挡下刺客留下的印记。
“对不起...”他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抱住头,“婉儿,我听见秘道在轰鸣...无数声音在撕扯我的灵魂...”
柳婉儿将忘情水凑近他唇边,却见药水在半空凝结成七星图形状。“没用的...”她的泪水滴落在他手背,“秘道己经将你彻底同化...”
当第一架钢铁飞翼的螺旋桨开始转动,紫禁城的青铜碑轰然炸裂。张居正的惨叫声穿透云层,他的身体在月光下扭曲变形——一半是现世文印店小职员的懦弱,一半是万历皇帝的暴戾。
“我...到底是谁?”他在剧痛中抓住柳婉儿的手,指甲深深刺入她的皮肤。
真正的星主胎体突然捡起地上的设计图扔给张居正,图纸角落浮现出一行小字:“父亲,若你看到这句话,说明秘道己做出选择。带着大明飞向未来,这是我的心愿,也是你的使命。”
张居正的瞳孔骤然收缩,所有的K线图纹路瞬间隐入皮肤。他缓缓站起,眼中重燃北斗星的光芒:“朕是张居正,是星主,更是秘道选中的人。从今往后,大明的疆土将由我来开拓!”
当飞翼群掠过豹房上空时,慈禧看着水晶球里的K线图彻底崩溃。她吐出最后一口黑血,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北斗星印记:“原来...哀家也被秘道反噬...”
瀛洲岛的基因池突然泛起银光,黑色泡沫中浮现出由星主基因碎片组成的新星图。柳婉儿抚摸着平坦的腹部,泪水滴落在池面:“孩子,你从未离开...你活在秘道选中的人身上,你的父亲,他会完成大明的大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