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1月19日,未时三刻,上海圣三一教堂地下室。
沈巍的枪响震落彩窗玻璃,周明看着碎片在地面拼出八瓣莲花形状。“1935年佛教会长案,”沈巍踢开骸骨,皮鞋碾碎一块香皂,“你以为戴笠派我们去保护会长,其实是去杀他。”
周明的指尖触到口袋里的银镯子,内侧“平安”二字与苏晴母亲的陪嫁完全相同。他想起南京沦陷那晚,沈巍递来的香皂里藏着伪造的共党密信,信上的玉兰花图案,和眼前骸骨手中的半块皂体分毫不差。
青帮货车,申时。
陈默用匕首划开吴西宝的“屠杀名单”,露出底下的日军“清乡计划”。名单末尾有行小字:莲花三杰,缺一不可。他摸出怀表,表盘裂痕对着太阳,反光映出教堂方向的浓烟——那是沈巍布置的炸弹信号。
“转去圣三一!”他将名单扔进油箱,“沈巍要炸死所有知道‘八宝’秘密的人。”小喽啰递来烟袋,烟丝里混着半块香皂,包装纸上的玉兰花茎画着交叉步枪——这是军统“西北狼”的灭口暗号。
百乐门顶楼,申时一刻。
红枫被两个“沈巍”逼到窗台,其中一人耳后有块新鲜刀伤——那是今早她用钢笔尖划的。“你们是谁?”她摸出藏在发辫的刀片,刀刃映出两人不同的袖口:左侧是青帮盘扣,右侧是军统皮制袖箍。
“聪明的姑娘。”右侧的“沈巍”扯下皮制袖箍,露出特高课的樱花刺青,“我们是‘双生计划’的第二重保险。”左侧的人同时摘下面具,竟是延安交通员“老钟”,他耳后的黑痣今早还在右脸。
圣三一教堂,申时三刻。
周明的子弹耗尽,沈巍的枪口抵着他眉心。“知道为什么用八瓣莲花吗?”沈巍的金牙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因为戴笠说,共党有八个交通站,杀够八个人,就能让他们内乱。”
拱顶突然传来爆炸声,陈默带着青帮兄弟破顶而入。沈巍趁机退进密道,周明瞥见他腰间挂着的银镯子——和苏晴母亲的陪嫁是一对,镯子里侧刻着“莲花三杰”的英文缩写。
延安窑洞,酉时。
陈惜音将沈巍的香皂碎屑溶于水,水面浮起极小的金属片。显微镜下,金属片刻着“NW-01”——1935年“八宝”小组首案的炸弹编号。她摸出1941年南京档案,档案封皮的玉兰花图案,与沈巍鞋垫的压痕完全吻合。
“陈科长果然细心。”沈巍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两杯茶,“1935年那个雨夜,你在荣昌百货看见的‘军统特工’,其实是我。”他袖口的补丁上掉下一星茶渍,落在地图的“南京夫子庙”旁——那里标着“莲花三杰”的结拜地点。
苏州河渡口,戌时。
周明盯着沈巍消失的密道入口,发现墙壁刻着“1938.12.13”——南京大屠杀纪念日。陈默递来块香皂,包装纸上的玉兰花被烧去花瓣,只剩光秃秃的花茎,像根刺。
“吴西宝的名单是假的,”陈默划亮火柴,“但上面的‘沈巍’二字,和戴笠的笔迹一样。”火光中,周明看见他袖口露出的狼头纹身——那是军统“西北狼”的标志,而沈巍小臂的三条疤,正是狼头的三根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