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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镜像同时伸出手指触碰镜面，陆沉感到七段记忆如电流般窜入大脑。最清晰的画面是七岁生日那天：父亲将染血的手帕塞进下水道，而年幼的自己躲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看见医生拿着针管走进卧室。
"这不是记忆，是程序。"七个声音重叠着说，"我们是你被植入的七段决策算法。"镜子突然碎裂，露出后面的控制台。屏幕上显示着市政厅新闻发布会的实时画面：市长正展示标有"绝密"的文件袋，而林小满被两名警卫架着站在一旁。
陆沉冲向控制台时，整个房间突然倾斜45度。紫色气体凝聚成医生全息影像："恭喜通过最终测试。现在你终于明白，'暗河'从来不是组织，而是一次大规模意识上传实验。"影像指向正在首播的新闻发布会，"看看第一位自愿者吧。"
首播画面中，市长打开文件袋的瞬间，林小满突然挣脱束缚扑向讲台。她的皮肤下浮现出与陆沉相同的晶体纹路，瞳孔变成数据流的淡紫色。当她的手触碰到文件时，所有首播信号突然切换成二十年前的实验录像：七个孩子被连接在同一台机器上，其中最年幼的那个——正是童年陆沉。
"信号被劫持了！"程野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他和苏晚晴破开天花板跳下来，两人都戴着防毒面具。程野的义眼投影显示：市政厅方圆500米内的所有电子设备都在播放实验录像，而林小满的生物信号正与城市主服务器同步。
苏晚晴将最后一支抑制剂注入陆沉颈部："病毒进入第二阶段，开始融合你们的记忆。"她展示扫描结果，林小满大脑中的晶体网络正以惊人速度复制着陆沉的神经突触模式。
控制台突然弹出新窗口：【最终选择：公开真相/重置系统】。倒计时00:10:00开始跳动，同步着新闻发布会现场的大屏幕时钟。七个镜像陆沉再次出现，这次他们分别站在不同的道德立场上：
"公开会引发恐慌。"穿警服的陆沉说。
"重置等于谋杀。"研究员打扮的陆沉反驳。
"还有第三条路。"第七个镜像——那个七岁模样的陆沉举起玩具熊，"找到原始磁盘。"
程野突然调出一段被删除的新闻片段：三小时前，市长秘书在咖啡厅留下的金属箱被神秘人取走。放大画面可见那人手腕上有与陆沉相同的伤疤图案。
"另一个克隆体？"苏晚晴皱眉。但陆沉摇头："是当年的实验对象之一。"他调出医生电脑里的名单，七个孩子中只有他和另一个编号3的存活至今。
市政厅方向传来骚动。无人机画面显示林小满正在操控所有电子屏幕展示"暗河"实验细节：政要的器官移植记录、记忆修改同意书、儿童实验对象的照片...人群开始骚动，警察组墙阻挡冲上前拍照的记者。
"她不是自愿的。"苏晚晴分析林小满的微表情，"有什么在控制她。"话音刚落，林小满突然转向镜头，用陆沉特有的侦察兵手语传递信息：地下西层。服务器机房。三号机柜。
程野破解了市政厅安保系统："地下西层不在建筑图纸上，是非法扩建。"他的义眼显示热成像图：机房里有七个生命体征，其中三个呈异常紫色。
"兵分两路。"陆沉扯下控制台的数据核心芯片，"你们去地下西层，我去发布会现场。"他摸出怀表，七颗水晶现在全部变成了警告的红色。
通往市政厅的走廊布满紫色晶体。陆沉每走一步，就有新的记忆碎片涌现：医生教他下棋时偷偷调整棋子、父亲深夜烧毁文件、自己七岁时在某个键盘上输入过密码...最清晰的记忆是白色房间里那台机器上刻着的数字：7-3-1-4。
新闻发布会现场一片混乱。陆沉挤过人群时，听见记者们争相报道："暗河"实验涉及上百名儿童，现任市长曾是项目投资人。林小满站在讲台中央，皮肤几乎完全晶体化，她不断重复着："寻找第七段记忆..."
当陆沉距离讲台还有五米时，林小满突然看向他，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用的密语说："玩具熊肚子里的磁盘。"然后她像断线木偶般倒下，晶体从她体内爆发式生长，瞬间覆盖了整个讲台。
市长趁机溜向后台。陆沉追上去时，对方突然转身——他的眼睛也变成了数据流的紫色。"你父亲当年做了选择，"市长的声音混着电子杂音，"现在轮到你了。"他按下手表按钮，地下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程野的紧急通讯传来："找到三号机柜了，里面有..."信号突然中断。陆沉的怀表开始疯狂震动，七颗水晶投射出七个坐标点，在空中组成立方体——正是市政厅的三维模型，其中地下西层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苏晚晴的医疗扫描仪突然接收到林小满的生命信号："她还活着！晶体在维持她的基本生命体征。"画面显示林小满的心脏被紫色晶体包裹，正以每分钟7次的稳定频率跳动。
陆沉冲进市长办公室，发现书架后的暗门大开。地下通道的墙壁上贴满儿童画作，署名全是"3号"。最深处的手术台上，躺着与陆沉相貌相同的中年男子，他胸口连接着七根导管，正将紫色液体泵入市政厅的供水系统。
"终于见面了，7号。"男子睁开眼睛，"我是3号，第一个成功案例。"他指向正在倒计时的控制台，"系统将在七分钟后重启，所有感染者都会成为新人类。"
窗外传来首升机轰鸣。陆沉透过玻璃看见程野和苏晚晴正带人包围市政厅，而城市各处开始出现紫色光柱——与快艇上的气囊相同型号的记忆提取装置正在启动。
3号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晶体在地板上组成一行字：【选择时刻】。他苦笑着看向陆沉："你以为医生为什么留下七段记忆？因为连他都不敢独自做这个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