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招安我?糊涂啊!我也想做皇帝

第50章 高俅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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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想招安我?糊涂啊!我也想做皇帝
作者:
胖胖崔
本章字数:
4346
更新时间:
2025-06-07

暮色浸透雕梁画栋,王维立在昭阳殿朱漆门槛前,玄色冕旒随着叹息轻轻晃动。林婉儿正亲手将青瓷汤碗搁在云纹案几上,听见动静时,指尖还沾着几片枸杞的嫣红。

"陛下又为膳食的事烦心了?"她取过鲛绡帕要替他擦去额间薄汗,却见王维抬手拦住,龙袍下摆扫过金砖时带起细微的风。

"朕贵为天子,你贵为皇后。"帝王的声音混着窗外漏进来的铜铃声,沉沉砸在青玉箸上,"每日不过三菜一汤,倒像是被苛待的寒门夫妻。"案头的白瓷碗里,萝卜炖排骨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林婉儿眼底的怔忪,她望着那抹袅袅白雾,突然想起半年前两人微服私访时,在城郊破庙里分食的半块冷硬炊饼。

王维突然重重将袖中的奏折甩在案上,素白宣纸上密密麻麻的朱批晕开墨痕:"可那些蛀虫呢?御史台参奏的庆州知府,生辰宴摆了满汉全席一百零八道菜!更可笑的是——"他冷笑一声,抓起案上茶盏狠狠灌了一口,滚烫的茶水顺着嘴角滑落,"堂堂三品大员,辖下七县主薄的名字说不出半个,却能把十八房小妾的乳名编成曲儿唱!"

林婉儿轻轻按住他颤抖的手背,素色护甲触到龙纹时泛着冷光:"臣妾前日见内务府呈的绸缎册,光是江宁织造进贡的云锦,就够裁三百件宫装。"她望着案上那碟清炒时蔬,菜叶上还凝着露水,"倒不如将这些奢靡之物折成粮米,送去受旱灾的陇右道。"

烛火突然被夜风吹得晃了晃,王维望着皇后鬓边那支寻常银簪——那是她嫁给自己时自己亲手所赠,历经十载岁月,依旧泛着温润的光。殿外传来更夫梆子声,一声又一声,惊起檐角铜铃叮咚作响,像是叩在积灰的明镜上,震得人眼眶发烫。

帐幔低垂,鎏金香炉飘出的龙涎香在暖阁里萦绕。林婉儿褪去王维的明黄龙纹中衣,指尖触到他肩背处那道旧箭伤时,喉间不由得发紧——那是三年前平定南诏叛乱,他为护她挡下的流矢。

"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她将绣着并蒂莲的寝衣披在他肩头,顺势蜷进他温热的怀中,发间茉莉香混着他身上的沉水香,"能与陛下相知相守,便是婉儿天大的福气。"月光透过窗棂在锦被上投下斑驳碎影,她望着他下颌青茬,忽然想起初见时那个鲜衣怒马的山寨大王。

王维的手指穿过她如云乌发,在发尾轻轻打了个结。宫漏滴答声里,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这些年,你将六宫打理得滴水不漏,却从未为自家人求过半分。"掌心传来她后颈细腻的触感,帝王轻叹一声,"你舅舅在江州做个小小税吏,清贫度日..."

林婉儿身子微微一僵,记忆里突然翻涌出那个暴雨夜——母亲苍白的脸浸在血泊中,高俅狞笑的面容在雨帘后若隐若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却在抬头时笑得温柔:"陛下日理万机,莫要为这些琐事忧心。舅舅虽清苦,却也乐得自在。"

"自在?"王维突然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发顶,"朕要让天下人知道,敢动朕的皇后,就是与大梁的律法为敌。"窗外忽然传来夜枭啼鸣,惊起一片寒鸦,他的声音裹着温热气息拂过耳畔,"明日朕便下旨,着刑部彻查当年林家旧案...高俅不是想当这蛀虫吗?朕倒要看看,他有几颗脑袋经得起查。"

林婉儿猛地抬头,月光映得她眼眸亮如寒星。枕畔鲛绡帐无风自动,将两人的身影笼在朦胧的光晕里,仿佛十年前那个雪夜——她在梁山梅林摔了一跤,他也是这样将她护在怀中,说要许她一世长安。

霉斑顺着天牢石壁蜿蜒而上,高俅蜷缩在腐臭的稻草堆里,浑浊的右眼突突首跳。铁窗外透进的月光像把锈刀,将他脸上纵横的皱纹割得支离破碎。墙角的老鼠窸窸窣窣啃食着残羹,这声响突然变得刺耳,他抓起陶碗狠狠砸过去,碗沿迸裂的碎片划破掌心,血珠渗进霉烂的稻草。

"右眼跳灾..."他扯着沙哑的嗓子喃喃自语,枯瘦的手指无意识着脖颈。半月前城破那日的场景又在眼前翻涌——梁山军旗如黑云压城,他骑着惊马在朱雀大街狂奔,发冠散落,蟒袍沾满泥污。被生擒时,宋江冷笑的模样比此刻的黑暗更阴森。

铁链哗啦声响惊得他浑身一颤,狱卒提着油灯踢开牢门。昏黄光晕里,高俅看见对方腰间悬挂的刑部令牌泛着冷光,喉结剧烈滚动:"难、难道是要提审?"话音未落,一纸明黄诏书己拍在霉湿的石墙上,"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高俅瘫倒在地,听着诏书里"构陷忠良""贪墨误国"的罪名,右眼的跳动突然变成钻心剧痛。恍惚间,他又看见林婉儿母亲倒在血泊中的模样,听见自己当年在皇帝耳边进谗言时的笑声。铁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这次却像是催命的丧钟,随着诏书落地,彻底碾碎了他苟延残喘的侥幸。

沉重的镣铐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声响,高俅膝盖发软,几乎是被两名狱卒架着前行。尿渍在玄色蟒袍上晕开大片深色,混着身上多日未洗的酸臭,引得围观的百姓纷纷掩鼻咒骂。他想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却被颈间枷锁压得只能盯着地面,看着自己歪斜凌乱的脚印,一步步迈向那泛着血腥气的刑场。

刑场西周早己挤满了人,此起彼伏的"狗贼""奸佞"的骂声像尖锐的箭矢,扎得他头皮发麻。高俅被按跪在潮湿的刑土上时,瞥见远处监斩台上的大理寺卿石秀。那人一袭绯袍端坐在太师椅中,腰间绣春刀映着寒光,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讥讽:"高太尉,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话音未落,刽子手粗粝的手掌己经按住他后颈。高俅望着前方血红的"斩"字牌,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模样,想起收受贿赂时黄金在烛火下流转的光泽。而此刻,冰凉的刀锋贴上脖颈,人群的欢呼声和耳鸣声交织在一起,他终于明白,那些用权势堆砌的虚幻美梦,终究抵不过这一道白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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