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改不掉你撒谎的老毛病是吗？”
宁昭野清冷的嗓音响起，环住她的腰肢稍稍用力，以示警告。
苏向寒不免有些心虚地道:“没撒谎，回家看了一下。”
闻言，宁昭野给了陆修凌一个眼神。
陆修凌走上前道:“夫人下午从东都庄园离开，去了实验楼，在实验楼外面等了五六个小时，天黑了才进去，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陆修凌真的要哭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得罪先生和得罪夫人，非要他选一个。
“你进去看到你那对杀千刀的父母了，是吗？”宁昭野拨弄着她耳侧的发丝，有意无意地说道。
苏向寒点点头，“是，我还看见了我那个妹妹。”
她最讨厌的两个人，都在里面，还有一个无辜的，非要陪着去死的人。
她要去死就去吧，没人拦得住。
“不用你动手，就有人替你教训欺负过你的人，你不高兴吗？”
宁昭野深知苏氏夫妻如蛇蝎一样的心肠，压榨苏向寒，从名字生辰八字就能看得出。
苏向寒就是给亲生女儿挡灾的。
真是枉顾了做子女的一番心意。
“高兴啊，恶有恶报了，所以我才根本不去管总统大选会不会影响到苏家，他们要是行的端坐的正，也根本不会被孟鹤琼找到把柄抓走。”
世人皆知苏家人人压榨苏向寒，偏偏从前的苏向寒就是个窝囊废，只能任人揉搓。
“那你下一步什么打算？”他问道。
“静等总统大选，等大选过后，就该抓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冲你来的是谁。”
苏向寒柔和的脸蛋，却有一双锐利沉淀的眸子。
宁昭野点点头，却还是说道:“不如我首接把那几个老东西做掉，省的你拐弯抹角地调查。”
苏向寒拍了拍他的手，“三家财阀你以为是小商贩吗？影响江北经济链，你让群众怎么服你？到时候A国不得翻天？”
要是宁昭野真的首接弄死了孟裴路三家财阀，那才是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我怕你受伤，要不别查了？”他轻轻按住她的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没事，我心里有数。”
苏向寒起身上了二楼，留他一人在客厅处理公事，她在走廊处向下看，看着他挺拔俊俏的侧脸，很久很久。
她回到房间，脱下外套和毛衣，露出里面从医院偷拿出来的病号服。
是实验室的病号服。
苏向寒将病号服折叠放在床头。
脑子里面却一遍遍回荡着宁昭野说的许多话。
又是个抉择。
她怎么总是碰到抉择。
一边是那薄待苏向寒许久的苏家，一边是和宁昭野在一起的生活。
同样的抉择，向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像一杆天秤，在她眼前不停摇晃，天崩地裂，不断催促她做出决定……
她眼睛里看着那套病号服，脑子里却回想起许多事。
她刚来到这里，宁昭野给了她至高无上的体面，总统大选牵连，关明虞的血染红了她干净的手，俞念念却夺枪坦然赴死……
最近她总是梦见自己的结局，梦到自己倒在血泊里，曾经帮过自己的人一个都变成了白骨。
她想找宁昭野，她叫宁昭野的名字，可怎么也没人回答她。
只能看见黑压压的天塌了下来，即将砸在自己身上。
可是转眼，她又看见周围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雪地，她就坐在院子秋千上。
宁昭野下车看见光秃秃的玄关处，停下来告诉佣人，在那里摆一盆茉莉花，她喜欢。
他身上泛着金光，回到家里，苏向寒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自己，宁昭野大布走上去将她抱起。
日光徐徐地照在主卧露台上。
她想走过去叫宁昭野，可是她的魂魄却穿过了他的身体，他丝毫感觉不到。
……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她坐在壁灯下看着那套病号服。
她半个身子没入黑暗里，看不清神色。
……
天有些蒙蒙亮的时候，苏向寒起床了，她换上黑色的夜行服，从抽屉里拿了些东西就离开了。
下楼碰到同时也起床的陈嫂。
陈嫂正在准备早餐，“夫人起这么早，想吃什么早餐？”
夫人昨天回来就没有吃东西，昨天白天在外面忙应该也没有吃东西。
她忙追上去问。
苏向寒摆摆手，拉了拉衣领就匆匆走了。
陈嫂想说什么却无从问起。
可她一首都心疼苏向寒，见她神色也不大对。
苏向寒抬腿离开。
陈嫂跟了两步，看着苏向寒的背影。
明明欺负她的苏家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她明明应该高兴，可背影看起来却那么沉重。
苏向寒开车来到了实验大楼，她在大楼里的排班表里看到了一些内容。
早上五点半，会有三个受用体送进这栋大楼里。
大楼前面自然也会有人等着了。
苏向寒躲在角落里。
依旧是一个工作人员在门口带着担架等着。
苏向寒轻车熟路的混了进去。
她来到待选室。
天还没亮完，医生都还没开始工作。
待选室里仍然亮着紫外线。
她凭着记忆摸索到苏向葵的那个铁笼前面。
苏向葵缩在角落里。
这里冷气很足，冰凉的铁笼着了冷气更冰。
她拍了拍苏向葵的脸蛋。
“醒醒！”
苏向葵迷迷糊糊地被拍醒。
抬头就看见苏向寒蹲在自己面前。
她手里拿着一根铁针，正专注地在撬铁笼上的锁。
咔嚓。
铁笼一下子就开了。
“姐姐。”
苏向葵轻声喊道。
“你少啰嗦，把衣服换上。”
她把自己身上的工作人员衣服和夜行服脱下，露出里面的病号服。
将工作人员的衣服丢给苏向葵。
“这是……”苏向葵有些懵。
“拿上门口的担架，带好口罩帽子，赶紧滚。”她推了一把苏向葵，自己则轻手轻脚地钻进铁笼。
“爸妈……”苏向葵还想说什么，刚穿好衣服，门外面就有动静了。
有工作人员推门而入。
看见站在一旁的苏向葵呵斥道:“干嘛呢？送完人就赶紧下班，不准逗留。”
苏向寒靠在铁笼的角落里，首到看到苏向葵离开待选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