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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站在现实世界的高楼顶上，瞅着脚下那条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空气中飘着汽油味和尘土味儿，远处车来车往、人来人往，瞅着好像啥都没变。
可他心里明白，变啦。
从他一拍脑袋把灵气复苏整到人间那一刻起，这世界就再也回不去从前咯。
“欢迎来到新手村。”他小声嘀咕，语气里带了点自嘲，“你们这些凡人，连门在哪儿都找不着呢。”
说完，他抬手一挥，混沌之力跟细雨似的往下落。城市上空悄悄冒出一道道肉眼看不见的灵脉轨迹，像蜘蛛网似的西处蔓延。空气中的杂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赶跑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灵气波动。
普通人压根儿察觉不到，不过那些天生感觉敏锐、体内经络通畅的人，会隐隐约约觉得身体变轻了，脑子更灵光了，有时候做梦还能瞧见些稀奇景象——什么山川河流、飞禽走兽，还有从没见过的修行法门。
“第一步，己经开整了。”李长生嘟嘟囔囔。
他清楚，真正难搞的不是灵气复苏，而是咋让这帮一点儿基础都没有的现代人走上修行这条路。
“简化。”
这可是他的天赋技能之一，也是他最拿手的事儿。
他闭上眼睛，心思钻进推演里。无数修炼法门在他脑袋里翻来覆去地重组，什么复杂的吐纳法、筑基术、炼气诀……全被拆成最简单的动作：呼吸、走路、吃饭、睡觉。
“吃饭还能修行？”
“睡觉还能涨修为？”
听着跟网上的段子似的，但在他一顿操作猛如虎的推演下，还真成了。
他把这些简化后的法门刻进城市的角角落落，融进地铁站台、公交座椅、公园长椅、便利店门口的台阶。只要有人往上一坐、一踩、一靠，就会不知不觉地吸收灵气，悄咪咪地改变体质。
这可不叫作弊，这叫降维打击。
“这波啊，这波是新手福利。”他嘴角微微一翘，眼里却藏着一丝寒意。
可就在他打算再扩大点儿范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儿。
一股特别微弱，但又无比熟悉的波动，从地底下传了上来。
“混沌灵宝？”李长生眉毛一挑。
这股气息，他熟得不能再熟了。那是比诸天还古老的残片，是混沌刚开天辟地那会儿留下来的宝贝碎片，里头藏着老鼻子力量了。它不该出现在这儿，尤其是在这个刚复苏的新手村。
他没犹豫，身子一闪，首接穿透地面，“嗖”地一下就往地底钻。
穿过钢筋水泥、穿过岩层矿脉、穿过千百年都没打开过的地宫遗迹，最后，他在一个隐蔽的空间节点前停住了。
那是一道古老的封印，上面全是符文和禁制，一看就不是现代的玩意儿。在封印中间，有一道幽蓝色的光斑慢悠悠地闪着，好像在回应他的到来。
“有意思。”李长生伸手去碰封印，混沌之力“唰”地一下就涌了进去。
眨眼间，整个空间剧烈摇晃起来，封印开始松动，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总算来了……我等你老半天了。”
李长生眼神一冷：“你是谁？”
那声音没回答他，只是接着念叨：“混沌还没分开的时候，我就存在了……你吞掉的‘他我’，不过是我的一部分投影。”
“呵。”李长生不屑地笑了一声，“你是想说，我还不是完整的我？”
话还没落，封印“砰”地一下全裂开了，一道流光“嗖”地冲出来，钻进他的眉心。
下一秒，他的意识好像被拉进了一个虚幻的世界。
那儿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只有一面镜子，镜子里照着好多好多他自己——有的穿着铠甲，拿着长枪；有的披着黑袍，使唤着死灵；还有的坐在王座上，俯视着众生。
“这些都是……可能的我？”李长生皱起了眉头。
“不。”镜子里传出一个声音，“这些是你以前扔掉的自己。”
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冷笑一声：“既然己经被我扔了，就别再回来了。”
话音刚落，他猛地睁开眼睛，体内的混沌原质一下子暴动起来，把那股外来的意识撕成了渣渣。
封印的地方又安静下来，好像啥事儿都没发生过。
但他知道，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混沌灵宝的线索冒出来了，看来这新手村比我想得复杂多了。”
正琢磨着呢，他突然感觉到洪荒世界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
“嗯？”
他心思一动，马上把意识投了过去。
就瞧见洪荒深处，一条虚空裂缝慢慢张开，一股邪恶又强大的气息从里头冒了出来。
“新的混沌魔神？”李长生眯起了眼睛。
这可不是啥好消息。他刚把诸天统一，根基还不稳呢，要是这会儿有混沌魔神跑出来，搞不好会把秩序搅得一团糟，甚至威胁到他辛辛苦苦打造的“诸天唯一世界”。
“真麻烦。”他小声骂了一句，然后冷静下来。
“先稳住这边，再去收拾那边。”
他没急着去洪荒，而是留在现实世界，盯着灵气复苏的进度。
他得弄清楚，这片新手村到底能不能成为未来诸天的起点。
天黑了，城市的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跟星星掉到地上似的。
李长生站在一座桥头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却在琢磨下一步该咋整。
“墨倾尘那边应该己经开始管时空管理局了，苏红绫也该去整合鬼修体系了……叶无涯掌管剑冢，陆九渊研究武道机甲，云清瑶完善体术融合……五大支柱都立起来了。”
“现在，就差最后一块拼图了。”
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地，眼神深沉。
“混沌灵宝，你到底想跟我说啥？”
就在这时，一个少年从人群里走过去，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让李长生心里“咯噔”一下。
那少年的眼神，犀利得很，好像啥都看透了。
“不对劲。”李长生心里头警铃大作。
他刚要追上去，那少年却一下子消失在人群里，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似的。
“……又是你吗？”李长生小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下一秒，他的意识突然一阵迷糊，好像听见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说：
“你以为你把一切都拿捏了？”
“其实……你才刚踏进这场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