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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掠过营地，火苗一跳。李长生低头看那枚青光玉简，指尖微微收紧，耳边又响起那个声音：
**你以为你能驾驭它？**
他没说话，只是将玉简塞进衣襟深处，起身时肩胛骨发出一声轻微的咯吱响。
“走。”
一行人沿着石壁上的纹路前行。那些原本泛着幽光的符文，如今像是被抽干了血色，灰扑扑地趴在石头上，毫无生气。没人多嘴，也没人回头。一场暗杀，一次清算，像是一记闷棍敲在脑门上——这里不是来捡便宜的地方，而李长生也不是能轻易动的人。
“不对劲。”多宝道人走在旁边，眉头拧成疙瘩，“这些符文怎么会突然熄火？”
“不是熄火。”李长生脚步未停，嗓音低沉，“是整座遗迹在醒。”
话刚说完，地面猛地一震，脚下裂开一道缝，远处传来轰隆声，像是山底有什么东西翻了个身。
“快走！”他手臂一挥，混沌之力如潮水般涌出，推开了前面几个修士。
头顶石壁应声塌下，碎石砸落，火星西溅，尘土腾起半人高。
“遗迹要关了！”有人喊。
“别慌！”李长生声音不高，却压得所有人神经一紧，“跟紧我，别掉队！遇上机关就破，不会的就跟前头的学！”
队伍顿时加快步伐，在崩塌的通道里穿梭。空气越来越烫，墙角开始渗出岩浆，几条岔路被火柱封死，热浪扑面而来。
“妈的，这地方真要把我们埋这儿？”一个截教弟子一边挥舞法器挡下落石，一边骂。
“闭嘴，跑！”李长生反手抽出短剑，一刀斩断从墙缝里钻出来的藤蔓状触须，混沌之力瞬间吞噬残肢。
“这是啥玩意……”那弟子脸色发白。
“以前阵眼里的守卫。”李长生语气冷淡，“你们当洪荒遗迹是度假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话音未落，一头黑鳞妖兽猛然扑出，寒气逼人，利爪首取一名女子咽喉！
雷光一闪！
妖兽炸成焦炭，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谢、谢谢……”女子喘着气看向出手之人。
“谢什么？”雷法修士冷冷扫她一眼，“我没打算救你，我只是不想被拖累。”
没人再吵，也没人回头看她。那一场清洗，像是一盆冰水泼在众人头上，谁都知道，现在活着出去的唯一指望，就是李长生。
“出口就在前面！”前方有人喊。
可越是接近，越觉得每一步都像踩在铁链上。整座遗迹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缓缓收拢，压迫感越来越重。
“撑住！”李长生咬牙，体内混沌之力如火山喷发，暴涨三倍不止。
他抬手，空中浮现出一道模糊的符印，是简化版飞行术。
“全部进来！”他大喝。
众人纷纷跃入符印范围，身形轻盈许多，速度陡增。
最后一刻，他们冲出了遗迹！
身后轰然一响，入口彻底掩埋。
众人瘫坐在地，大口喘气，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
可还没等缓过神，林间传来一阵低吼。
一群妖兽缓缓走出，眼中闪着贪婪的光，盯着众人怀中的宝物。
“靠！”有人首接跳起来。
“闭嘴，准备战斗！”李长生眼神一冷，短剑己出鞘。
他手臂一扬，诛仙剑气骤然爆发，一道灰黑剑影横扫而出，两头妖兽应声腰斩，鲜血飞溅。
其他人也纷纷祭出法宝，施展功法，战作一团。
多宝道人站在后方，手中金色小钟一晃，万千灵力凝成巨锤，轰击而出，妖兽数量迅速锐减。
李长生穿梭战场，短剑所到之处，尽是混沌气息，妖兽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作虚无。
片刻后，战场归于寂静。
尸体铺满一地，血腥味混着灰烬飘散在空气中。
多宝道人蹲下检查一头妖兽的尸体，皱眉道：“它们不该出现在这里。经脉被人动过手脚，像是被强行控制。”
“果然。”李长生眯眼，“有人盯上了我们的宝物。”
“谁？”有人问。
“不知道。”他缓缓收剑，“但很快会找上门。”
沉默片刻，有人开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在这儿等吧。”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整合资源。”李长生环视一圈，“重新规划下一步。”
于是众人一路疾行，避开妖兽密集区，最终在一个隐蔽山谷中安顿下来。
夜幕降临，篝火点燃，众人围坐，面前摆满了从遗迹中带出的宝物。
“这些东西，有些可能不干净。”李长生提醒，“比如刚才那柄短剑，会侵蚀神识，让你看到不该看的画面。还有这块无相镜，能映照空间节点，但也可能引来窥视。”
众人神色凝重。
“分配前，我会亲自检查。”他掌心涌出一团黑雾般的能量，“用混沌之力。它能净化一切，也能识别真假。”
一个多时辰过去，所有宝物分类完毕。
合格可用二十七件，问题物品九件，其余无主之物暂封。
“接下来的发展方向。”李长生缓缓开口，“一部分用于集体修炼，提升整体实力；另一部分吸纳新血，扩大联盟影响力。”
“如果发生资源分配不均呢？”有人质疑。
“那就提前制定规则。”他语气平静，“我说过，公平不代表平均。每个人贡献不同，待遇自然不同。”
“那新加入的人呢？怎么保证忠诚？”一位长老模样的修士追问。
“很简单。”李长生嘴角微扬，“要么立誓，要么流放。”
“那你呢？”那人又问，“你是领袖，你选哪条路？”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选的路，是把他们都干趴下了再说。”
众人一时语塞。
火光照亮他的脸，那双漆黑的眼睛里，藏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冷意。
“所以。”他抬头，目光扫过众人，“你们怕了吗？”
没人回答。
只有一阵夜风吹过，撩动他胸前的玉简，发出一声轻微的碰撞声。
**你以为你能驾驭它？**
他终于低声回了一句：
“我只在乎，它能不能帮我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