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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狸看着手机中匿名短信，脸色微变。
这不是巧合，而是挑衅。
恶灵在向她宣战。
"好啊，我跟你们走，配合调查。"江狸收起手机，跟警察走出教室。
走廊里，她余光瞥向徐清欢。
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徐清欢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时间不多了。
今晚满月，恶灵的力量会达到顶峰。
必须在那之前，找到阻止它的方法。
只有这样，徐清欢才有救。
"老大，"哮天在书包里急切地低语，"我刚才闻到了死亡的气味，很浓很浓。"
露娜的声音也带着不安："恶灵的怨念在急速增长，它……它好像等不及了。"
江狸握紧拳头。
她终于明白了恶灵的计划。
它要在满月之夜，一次性解决所有仇人。
而她，就是最大的阻碍。
"想跟我玩游戏？"江狸低声自语，声音冷得像冰，"那就来吧。"
*** 警局的审讯室，灯光将金属桌面映照得一片冰冷。
一叠照片被狠狠摔在江狸面前。
阿飞，周鹏。
两具尸体，死状与江狸在梦境回溯中所见一般无二。
“江狸！周鹏死前，也收到了指向你的信息！”中年警察手掌拍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昨晚十一点，你在哪里？”
江狸指尖在桌面轻点，规律的哒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在家，温习功课。”
她的语调没有丝毫波澜。
“警察叔叔，同样的问题，不必重复第二遍。”
“温习功课？”另一名年轻警察发出短促的嗤笑，“和徐清欢一起？”
“对。”江狸抬眼，目光平静地迎上他们的审视，“我们约好共同进步。这有什么问题？”
中年警察额角青筋暴起：“江狸！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教唆徐清欢作伪证！她为什么要替你撒谎？！”
江狸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警察叔叔，慎言。徐清欢同学见义勇为，澄清事实，难道不该表扬？”
“少耍嘴皮子！”中年警察的耐心显然己经告罄，“两个死者都与你有关联，你休想脱身！”
“哦？”江狸微微歪头，“证据呢？指向我杀人，或者教唆杀人的首接证据。没有证据，仅凭怀疑就像给我定罪？”
她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江氏集团的法务团队，随时恭候。”
话音未落，审讯室的门被敲响。
江狸父亲的首席特助李助理带着两名神色肃然的律师走了进来。
一番简短却精准的交涉后，中年警察的脸色由青转黑，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江狸在律师的陪同下，走出了警局。
“小姐，己经安排妥当。”李助理在车旁低声汇报，“今晚您安心休息。”
江狸颔首，坐进后座。
“李特助，帮我查几个人。”
她的目光穿透车窗，望向沉沉夜色。
“阿飞和周鹏，以及他们以前常在一起鬼混的，还有谁。”
“明白。”李助理没有任何多余的询问，启动了车子。
车内，书包里的哮天玩偶不安分地拱了拱。
“老大，那警察气得脸都绿了！不过徐清欢那丫头怎么回事？突然帮你说话，太反常了！”
“她的身体里，住进了一个急于复仇的客人。”江狸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而那个客人，现在失控了。”
露娜玩偶轻柔地探出脑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的灵魂在哀嚎，充满了恐惧和矛盾。”
江狸的手机屏幕倏然亮起。
匿名短信：【游戏开始，第一个幸运儿，会是谁呢？呵呵。】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想跟我玩？好啊，奉陪到底。” 江狸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厉芒。
“哮天，露娜，昨晚阿飞和今天周鹏死前，除了怨念，你们还感应到什么特别的气息？”
哮天努力回忆。
“有！一种……很阴冷，但又带着点熟悉的味道……像是某种力量被激活了！”
露娜紧跟着补充。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愧疚和绝望，但很快被更强大的怨恨覆盖了。”
绝望？愧疚？
江狸脑中，徐清欢那句“我是不是就不欠你了”，与一年前她主动替“江狸”受过的画面，以及此刻这失控的复仇，瞬间串联。
“原来如此……”
江狸低声自语。
她以为用自己的痛苦可以偿还，却不知道，那份日积月累的愧疚与绝望，恰恰是喂养恶灵最肥美的养料。
现在，恶灵要替她“清算”所有曾带给她痛苦的人。
傍晚，华灯初上。
李助理的电话打了过来，效率惊人。
“小姐，查到了。当年和阿飞、周鹏一起欺负徐清欢的，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三个。一个叫刘虎，在城西的‘龙腾网吧’做网管。一个叫孙豹，在‘狂夜’迪厅当保安。最后一个叫马超，没有固定职业，经常在酒吧街一带游荡。”
“知道了。谢了。”
江狸挂断电话。
车窗外，一轮血红的满月悄然爬上夜空，妖异而冰冷。
“今晚，月色不错。”
她轻声说着，语气却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兴奋。
“适合送几个垃圾上路。”
哮天从书包里探出头，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
“老大，你要一个人去？那三个家伙可不是善茬，而且那个恶灵……”
“谁说我一个人？”
江狸勾起唇角，笑容冰冷而戏谑。
她将哮天和露娜玩偶从书包里拿出，放在副驾驶座上。
“我的两位判官搭档，难道是摆设？”
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车辆如离弦之箭般冲入夜色。
“它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江狸眼神扫过那轮妖异的红月，方向盘在她手中稳如磐石。
“那就让它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猎手。”
车子在霓虹闪烁的街道上疾驰，目标——龙腾网吧。
第一个“幸运儿”，刘虎。
“你的罪，我收到了。”
江狸轻声念出这句熟悉的口头禅，眼神却比这都市的霓虹更加冰冷。
“今夜，该轮到真正的江狸，宣判了。”
车灯划破黑暗，首刺网吧那闪烁的招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