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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刮得急，乌云翻滚如墨。天光被遮蔽得彻底，一道道金锁从云端垂落，首指一人。
“你想找它？”
“那你得先……活下来。”
李长生站在原地，眉心压得极低，目光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刃。那不是怒意，是某种更深的、藏在骨子里的狠劲儿。他脚下地面一震，混沌气炸裂开来，黑色波纹一圈圈荡开，将金锁震退三丈。
可那些锁链像是活着的东西，扭动着又扑上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信仰？规则？命运？”他冷笑一声，体内窍穴齐鸣，法则场域轰然张开，“你们跪着叫它‘神’，我却要撕了它的碑，踩碎它的权！”
五指张开，掌心浮现出一枚漆黑符文，正是他在遗迹中吸收混沌晶石后自行推演而出的“归元禁印”。此印融合系统加点与混沌气，能强行压制一切非本源意志波动。
王虎瘫倒在地，嘴唇干裂，声音嘶哑：“它……还在看着你……”
李长生没有回头，只是一掌拍下。
归元禁印打入王虎胸口，瞬间激起一抹猩红光焰。印记残片剧烈挣扎，发出尖锐刺耳的哀鸣，仿佛有古老存在在怒吼。
他低声开口：“你不是它的奴仆。”语气坚定，不容反驳，“你是人，是武者。”
话音未落，印记骤然爆裂，化作一缕缕血丝渗入虚空。王虎的身体剧烈抽搐几息，最终缓缓平静下来。
李长生收回手掌，指尖微微颤抖，他扫向那座高耸入云的石碑。
“你说它是命运之外者……”他缓步向前，脚步沉重，“可你有没有想过，所谓命运之外，不过是另一种囚笼？”
石碑无言，但整片天地都在回应他的质问。狂风更盛，雷声滚滚，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颤抖。
他伸手触碰石碑表面，指尖刚接触，便有一股浩瀚无垠的意志压迫涌来——
那是超越因果、凌驾万法之上的存在意志！
无数低语声在耳边响起，如同千万个灵魂在哀嚎。
【检测到异常意志波动！】
【警告：当前意志等级超出系统评估上限！】
李长生瞳孔一缩，体内混沌气疯狂运转，强行构建出一道意志屏障。但他知道，仅靠防御撑不了多久。
“既然你想让我成为你的一部分……”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我就看看，谁吞谁！”
他猛然闭眼，意识主动沉入那片虚幻空间。
再次睁开时，己置身于一座倒悬的塔楼之中。
塔顶站着那道模糊身影，依旧背对李长生。
“你以为自己赢了？”那人轻声道，“其实你只是走到了我为你准备的终点。”
“终点？”李长生嗤笑，“你连脸都不敢露，也配谈终点？”
那人沉默片刻，缓缓转身。
那一瞬，整个空间仿佛被冻结。
李长生的心脏猛然跳动，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无数世界崩塌、重生，无数强者崛起、陨落，而在这一切背后，始终有一道无形的身影操控着命运的齿轮。
“你是我分裂出去的一念。”那人终于开口，声音空灵而冰冷，“你所追求的超脱，不过是我设下的陷阱。”
李长生眼中寒芒暴涨，毫不犹豫地启动系统加点功能，将《混沌归元》推演至极致状态。
“那就让我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混沌！”他低喝一声，体内混沌气如火山喷发，瞬间将对方的意志投影撕裂成碎片。
虚幻空间开始崩塌，塔楼倾覆，世界重归黑暗。
意识回归现实的一瞬，李长生猛地睁开眼，口中吐出一口黑血。
但他笑了。
“命运之外者……原来如此。”他喃喃道，“你不是命运之外，而是命运本身。”
他明白了。
所谓的“命运之外者”，并非跳出命运之人，而是掌控命运的存在。他们以自身为锚点，构建出无数世界的秩序，再通过意志镇压一切可能威胁他们的存在。
而这座石碑，便是其中之一。
“现在……轮到我了。”李长生抬头望向石碑，眼神中不再有敬畏，只有赤裸裸的蔑视。
他缓缓抬起右手，混沌气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柄黑色利刃。
下一刻，他身形一闪，出现在石碑前。
利刃挥下——
咔嚓！
第一道裂缝出现。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整座石碑开始剧烈震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哀鸣。
那些跪拜的身影，一个个抬起头来，眼中重新燃起光芒。
他们站了起来。
曾经不可撼动的信仰，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天空中的金色锁链轰然断裂，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风中。
乌云散去，久违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
整个神跪世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惊雷炸响。
无数信徒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有人仰头望着那即将崩塌的石碑，失声喊道：“神……死了吗？”
“神从未存在。”李长生站在废墟之上，冷漠开口，“存在的，只有压迫与服从。”
他转头看向王虎，后者神情复杂，嘴唇微动：“你……真的做到了。”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李长生淡淡道，“信仰不该是跪着的奴仆，武道也不该是屈服的工具。”
他说完，转身迈步，准备离开。
身后，人群沸腾。
“他是命运之外者！”
“他打破了神的枷锁！”
“他是真正的传奇！”
李长生没有回头，脚步未停。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命运之外者的真正身份还未揭晓，那位模糊身影的真实意图仍是个谜。
但无论如何——
他己经踏出了第一步。
风吹过，带起他衣角猎猎作响。
远处，一道新的光影浮现，似乎在等待着他。
他眯起眼，低声自语：
“这一次，换我来定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