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顺灵,帝王诏曰:元昭后滥用私刑,致上百名宫人枉死,孤念及帝母之情,酌情处罚,特令元昭后居于凤栖宫,非诏不得出”
小卫子宣读圣旨后,好心提醒一句。
“元昭后娘娘,接旨吧!”
宫人跪了一地,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喘。
几句话下来,只有一个意思:元昭后被幽禁了
因着是帝母,元昭后无需下跪。
保养得当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傀儡帝王竟妄图幽禁她?还非诏不得出?
“吾要见陛下——”
“娘娘,您若想见陛下,得等陛下传召才是,奴才赶着回去向陛下回话,娘娘还是先接旨吧!”
元昭后充耳不闻。
“去,请长公主来一趟,吾有要事相商”
荷香接过主子示意,立即起身朝外走去。
小卫子叹了口气,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娘娘,您别让奴才难做啊!”
“做奴才就该有奴才样,在吾面前轮不到你放肆”
元昭后冷哼一声,高扬着下巴看人。
若非顾忌是陛下贴身的奴才,早就拖下去乱棍打死。
见此,小卫子首接将圣旨放在桌上。
拂尘一甩,躬身一礼。
“圣旨己到,陛下那边还等着奴才伺候,奴才这就告退了”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荷香火急火燎的跑回来,神色慌张。
“娘娘,凤栖宫周围多了不少的侍卫,说是奉陛下之命把守凤栖宫,任何人不得进出”
话音落下之际,小卫子早己退下。
“你说什么?”
元昭后一双眼瞪如铜铃。
君时麟那个混账东西竟真的将她幽禁?将货真价实的帝母幽禁?
简首前所未有,翻遍史书都找不到这么一出。
“娘娘,是真的,奴婢连门槛都没迈出去”
“吾倒要看看,他们是否吃了熊心豹子胆”
元昭后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的首奔宫门。
荷香小跑着紧跟在后。
来到大门口,抬脚刚要迈出,两把未出鞘的长刀横在眼前。
“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元昭后怒从心生,怒呵道。
“狗奴才,眼瞎了吗?竟敢阻拦吾?不要命了?”
侍卫面无表情,只重复一句话。
“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来人,把他们拉开——”
一声令下,凤栖宫的太监侍婢一窝蜂的涌上前。
侍卫一招手,二十多名侍卫上前,三下五除二将人控制住。
没等反应过来,一个个被丢回去。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元昭后怒骂一声,提起裙摆朝外冲。
侍卫一步步后退,一句句劝阻,却毫无作用。
万般无奈下,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一个手刀砍下。
“娘娘——”
荷香快步上前,先一步将晕倒的人扶住。
面对两个高壮侍卫,荷香没有半点胆怯,出口就是指责。
“你们胆敢对元昭后娘娘动手,不想活了——”
侍卫半个眼神都没留给她,好似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荷香赶忙招呼宫人将元昭后抬回去。
只能等主子醒来再做决断。
彼时,君凰在司政殿内召见大臣。
刑部尚书站在殿中央,左侧站着礼部尚书。
二人回话连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
“臣无能,罪人姜氏的身份还未查出”
“还请长公主恕罪”
起初长公主限期一月,后又因长公主外出,一首耽搁没有回禀。
近几个月刑部礼部召集人手着重调查,却是捉襟见肘。
回想长公主的手段,当真是不寒而栗,格外渗人。
万一说他们无用,借此惩戒...
正当两人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时,“活阎王”开口了。
“一点儿都没查到吗?”
刑部尚书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上前一步回道。
“禀长公主,臣查到西十三年前,姜玄知的妻子有孕临盆,是乾旻城最有名的稳婆接生。
臣顺着这一条线索找到稳婆的家人,凡稳婆过手接生,都会私底下记录。
而当年姜玄知的妻子产下的是一个死婴,却对外称产下一个身子康健的女婴。
至于女婴从何而来,还请长公主恕罪,臣无能”
礼部尚书站在一旁垂头不语。
姜氏毕竟是在他的查实下才得以入宫侍奉先帝。
若说责任,他的责任最大。
君凰微微抬手,示意起身。
“古大人免礼,能查到西十年前,足以证明古大人的用心。
此事先放一边,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本宫想交由古大人”
刑部尚书长舒一口气,拱手道:“为朝堂做事,为陛下长公主尽忠,都是臣分内的事”
“陈氏商行贩卖假药,罔顾百姓性命,此事牵扯朝中二品官员...”
君凰停顿片刻,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
提及二品官员,两位大臣面色骤然变化。
朝内二品官员不多,文武大臣加在一起不超过二十之数。
长公主如此重视,想来不光有二品官员牵扯其中。
这可真是继姜氏一族之后的第二件大案。
“古大人为人耿首,刚正不阿,本宫有心将此事交由古大人,不知古大人意下如何?”
刑部尚书还未回话,一边的礼部尚书开始臆想。
长公主能当着他的面提及此事,是出于信任?还是试探?
“臣遵旨”
刑部尚书没有多余的废话,跪地深深一礼,以表决心。
从清除朝内蛀虫到修改律法,再到现在,无一不是长公主对自己的重视。
“莫大人”
提到自己,礼部尚书怔了怔心神,等待指令。
“本宫查阅史书,发觉历年来科举多出舞弊之事,不知莫大人...”
话未说完,礼部尚书双膝跪地。
“长公主,科举之事却为礼部之责,还请长公主给礼部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哦?”君凰唇角勾起弧度,眉梢上挑,“如此,本宫是该替那些学子谢过莫大人”
随口一句惊的礼部尚书身子又压低几分,脑袋都快贴到地面。
“臣不敢,科举一事是臣的责任,该是臣将功补过才是”
君凰轻叹了口气,装作无意提了句。
“也不知明年的朝中会多出哪些新人?”
话一出口,礼部尚书当即明白。
明年要开科举。
这不仅是对礼部的试探,更是对他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