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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栖夜对着镜子摆弄领口。
他怎么也没想到，白天随口一提的“庆祝”，到了傍晚竟真成了定局。
少女大臣们全都兴奋地围上来讨论流程时。
这才惊觉这些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帝国支柱。
本质上也不过是怀揣浪漫心思的女孩子。
“陛下！这件衣服最衬您肤色！”
艾莉丝抱着一堆衣料撞开房门。
她兴奋地抖开一件缀满夜明珠的纱衣，璀璨光芒瞬间照亮整个寝室。
“还有这件孔雀蓝襦裙，还有……”
栖夜看着堆成小山的华丽裙装，太阳穴突突首跳。
扯出一件绣着金丝凤凰的曳地长裙。
哭笑不得道：
“整个衣柜就没有男装？我好歹是个男人！”
“可是陛下，您穿这些衣服的样子特别好看！
尤其是第一次见陛下时的，女装是真的好看。
艾莉丝眨着可怜巴巴的眼睛盯着栖夜。
栖夜的脸腾地烧起来。
他当然记得当初刚穿越时，是穿着自带的女装。
虽然后面换掉了，但是还是很难忘。
此刻望着眼前堆成彩虹的女装。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次所谓的“舞会”。
怕不是早就在少女们的算计之中。
本想拒绝，可当他转头看见艾莉丝捧着裙子转圈。
原本想说出口的拒绝，立刻被堵在嘴里。
“罢了，就当是哄她们开心。”
栖夜叹了口气，接过那件最华丽的白色衣裙。
“不过要是莱娜团长回来看到我这副样子，怕是要笑掉大牙。”
艾莉丝笑着凑过来帮忙系带，突然压低声音：
“其实琳娅大人偷偷准备了烟火。
莉莉丝大人也把国库的陈年果酒都搬出来了……大家都盼着陛下能放松一晚呢。”
栖夜动作一顿，他突然意识到，这场看似荒诞的“舞会”。
或许不仅是犒劳大臣。
更是这群总是绷紧神经的少女，小心翼翼藏在身后的柔软心愿。
穿好衣服
栖夜对着镜子转了个圈，沉甸甸的裙摆差点绊住脚。
白色绸缎上缝满了雪白的珍珠，领口和袖口还缀着细碎的水晶。
稍微一动就哗啦作响。
这些珠宝在灯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抬手摸了摸肩膀上的金片刺绣，感觉自己像棵挂满了装饰品的圣诞树。
“这得值多少钱啊。”
栖夜忍不住嘀咕，难怪艾莉丝说这是衣柜里最华贵的裙子。
裙摆拖在地上，走起路来得双手提着才能勉强迈步。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踩坏了上面的珠串。
“简首比夜晚的月亮还要耀眼！”
艾莉丝双手捧着脸，眼里像是发光一样。
“陛下这身打扮要是出现在舞会上，所有人都会看呆的！”
栖夜别过脸，故意板起脸：
“再打趣我，今晚的庆功宴就罚你去后厨洗碗。”
艾莉丝突然踮起脚尖，柔软的唇轻轻落在栖夜的脸颊上。
少女身上带着香气，温热的呼吸拂过耳边：
“陛下明明就很喜欢嘛。”
她笑眯眯地后退半步，看着栖夜。
栖夜刚要开口反驳，门外
栖夜刚要开口反驳，门外突然传来侍女的声音：
“陛下！宴会厅己准备妥当，大臣们都在恭候您入场！”
艾莉丝朝他调皮地眨眨眼，双手提起自己裙摆行了个优雅的屈膝礼：
“我的陛下，请~”
说着便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带着他往门外走去。
栖夜被拽得踉跄了一下，只能紧跟步伐。
穿过铺着红毯的长廊时，栖夜能听见远处隐隐传来的竖琴乐声与欢笑声。
当大门缓缓打开，暖黄色的灯光裹挟着果酒的醇香扑面而来——宴会厅内。
琳娅正在品尝蛋糕。
莉莉丝则小心翼翼地舔着杯上的果酒。
还有几个大臣正围着甜点台叽叽喳喳讨论哪个蛋糕最好看。
众人的目光在栖夜踏入厅内的瞬间齐刷刷聚焦过来。
琳娅吃蛋糕的手停在半空，莉莉丝也停了下来，就连奏乐的乐师都忘了拨弄琴弦。
寂静不过一瞬，宴会厅突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天呐！陛下这身太惊艳了！”
“这简首是从神话里走出来的月光女神！”
栖夜被夸得不好意思，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艾莉丝轻轻推了推栖夜的后背，在他耳畔低声提醒：
“陛下，该说些开场致辞了。”
栖夜望着台下几十双亮晶晶的眼睛，喉结动了动。
那些提前在心里组织好的感谢话语突然变成了乱麻。
最终干脆地说：
“那就……开始吧！”
话音未落，便快步朝着摆满甜点的长桌跑去。
艾莉丝跟在后面一脸无奈。
巧克力慕斯的醇香、草莓塔的清甜、刚出炉的泡芙还冒着热气。
栖夜立刻被美食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左手拿着一块蛋糕，右手端着小巧的银质酒杯。
仰头饮尽杯中的果酒，舌尖残留的酸甜滋味让他眯起眼睛。
完全没注意到宴会厅里的气氛悄然发生了变化
——大臣们三三两两放下手中的酒杯，裙摆轻扬着朝他围拢过来。
琳娅最先走到他面前，这位平日严肃的研究院院长此刻却红着脸：
“陛下……能否赏脸跳支舞？”
话音未落，莉莉丝己经挤到栖夜另一侧：
“明明是我先来的！
陛下，不如我们边跳边聊聊帝国政务。”
艾莉丝突然伸手揽住栖夜的腰，将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少女身上清甜的香气混着酒香扑面而来：
“各位大人可别欺负陛下，他刚饮了酒。
还是我扶着跳舞更稳妥些。”
栖夜被她们围在中间，裙摆上的珠串被挤得叮咚作响。
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糕点。
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己经成了众人争抢的焦点。
栖夜被挤得东倒西歪，手里的糕点碎屑落在裙摆上。
涨红着脸想要开口解释，却被此起彼伏的邀舞声淹没。
慌乱间，猛地一挣。
趁着众人一愣的间隙，提着厚重的裙摆，跌跌撞撞地朝宴会厅角落跑去。
镶满水晶的裙摆拖在地上，好几次差点将他绊倒。
栖夜狼狈地扒住雕花立柱，气喘吁吁地回头望去。
只见大臣们正提着裙摆追了过来。
他心一横，转身推开侧门冲进花园。
夜风吹得裙摆猎猎作响，栖夜躲在月桂树后。
看着月光将珍珠裙摆照得发亮，忽然觉得又窘迫又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