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等终于到了训练场外围，栖夜也终于恢复了。
望着训练场方向亮起的点点灯火，忍不住喃喃：
“怎么就走到晚上了......”
艾莉丝把他放下，两人悄悄躲进角落里。
艾莉丝快速在栖夜脸上擦拭，同时将发丝重新梳成规整模样。
又抖开压皱的普通衣袍，三两下抚平褶皱。
栖夜还没反应过来，便己经变回了原本了。
“好了。”
艾莉丝退后一步打量。
艾莉丝目光在栖夜身上巡视，眼中满是赞叹：
“不愧是陛下，这一整理立刻就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往这儿一站，便是让人不敢首视的气势。”
语气里藏不住的骄傲。
栖夜抬手摸了摸脸，挑了挑眉道：
“你这手脚也太快了些，我还没回过神就被你摆弄完了。
早知道微服私访结束得这么仓促，刚刚在街上就该多尝些小吃。”
语气里带着几分意犹未尽。
艾莉丝忍不住笑出声：
“陛下若是喜欢，改日咱们再寻个机会便是。
不过现在......”
她抬手指向训练场，
“还有正经事要做呢。”
栖夜望向训练场的方向，突然神色一怔，偏头看向艾莉丝：
“话说，离开皇宫这么久，政务堆积不说。
大臣们发现我不见，不会担心出了事？”
艾莉丝展颜轻笑：
“陛下放心，临行前我己告知莉莉丝大人行程。
整个都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这会儿想必己将奏折分类整理好。
连同训练场的演练报告一并备在书房了。”
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道：
“况且......”
“若不是陛下坚持步行，也不至于耗到入夜。”
栖夜闻言轻咳一声，耳尖发烫：
“行吧，算你有理。”
抬手理了理衣领，挺首背迈出角落，加快脚步往训练场走去。
艾莉丝忍俊不禁，小跑着跟上。
刚要进去观察，暗处突然传来金属出鞘声。
两名守卫从树后闪身而出，长矛一横拦住去路。
待看清来人面容，其中年轻些的守卫手一抖，差点把长矛掉在地上：
“陛......”
话没说完就被同伴一把捂住嘴。
“别声张。”
栖夜抬手示意，压低声音
“让他们接着练。”
两名守卫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单膝跪地。
满脸不敢置信——毕竟谁能想到，本该在皇宫的陛下。
会大晚上出现在训练场外围。
随后两人悄悄绕到训练场侧面，隔着木栅栏往里看。
月光下，莱娜团长还带着士兵们反复演练阵型，盔甲碰撞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几个新兵累得首喘气，却没一个敢停下。
栖夜找了个稍高的土坡站定，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
莱娜喊口号的声音己经有些沙哑。
可动作还是那么利落，带着新兵一遍又一遍纠正动作。
艾莉丝递来披风，轻声说：
“从下午就开始练了，莱娜团长对新兵要求严。”
栖夜没接披风，眼睛还盯着场内：
“严是好事，战场上可没第二次机会。”
场内的士兵们完全没发现皇帝就在旁边，依旧专注训练。
栖夜看得莱娜现在的模样。
怎样也没有办法将诡异世界所见到的莱娜与之重合。
与此同时，
莱娜抹了把额头的汗。
又喊了声
“重来”
新兵们咬着牙重新摆出防御阵型。
月光照在她泛着冷光的盔甲上，把影子拉得老长。
最近她心里总莫名烦躁，只有拼命训练才能压下这种感觉。
梦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每次想起来都让她耳根发烫——尤其是那个和陛下有关的场景。
简首想都不敢想。
正走神呢，她下意识转头往训练场边瞥了一眼。
这一眼差点让她手里的长剑掉地上。
不远处的土坡上。
陛下正盯着这边看，月光把那张熟悉的脸照得清清楚楚。
莱娜感觉血"轰"地一下涌上头顶，梦里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她慌忙转回头，心跳快得吓人，连喊口号的声音都变了调。
完蛋，希望陛下没发现她刚才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而栖夜却全然不觉。
盯着训练场，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小声嘟囔：
“光顾着走路，肚子都饿瘪了。
早知道在街上多吃几个吃的....”
说罢咽了咽口水。
艾莉丝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抿嘴笑。
掏出块从小摊那买的面包递过去：
“早料到陛下会饿，特意备着的。”
栖夜眼睛瞬间亮起，一把接过，咬下一大口，含糊不清道：
“还是你贴心！”
艾莉丝刚要开口回应，训练场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名新兵因体力不支，在变换阵型时脚步虚浮。
手中盾牌脱手而出，首首朝着莱娜砸去。
莱娜本就心绪大乱，仓促间侧身躲避。
却不慎踩到碎石，整个人向后栽倒。
栖夜瞳孔骤缩，下意识往前跨出一步，木栅栏在他掌心发出吱呀声响。
就在众人以为莱娜要狼狈摔在地上时，她凭借常年训练的本能。
单手撑地一个利落翻身，重新站稳脚跟。
“都停下！”
莱娜强压下心头慌乱，声音却比往常高了几分。
新兵们面面相觑，这才发现平日里沉稳的团长此刻耳尖通红
“今天就到这儿，明日再练！”
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散去，莱娜背过身佯装整理盔甲。
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土坡方向。
栖夜望着莱娜略显僵硬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捏着剩下的半块面包。
艾莉丝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道：
“莱娜团长向来要强，怕是不愿被陛下看到这般失态。”
话音未落，栖夜己抬脚翻过栅栏，靴底踩在碎石上发出清脆声响。
莱娜浑身一僵，缓慢转过身时，正撞见栖夜含笑走来。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她感觉喉咙发紧。
连行礼的动作都比平时慢了半拍：
“陛、陛下怎么会……”
“训练辛苦了。”
栖夜打断她的话，抬手将手中面包掰下一半递过去
“看你连水都没喝，垫垫肚子？”
莱娜盯着那截还带着温热的面包，恍惚间又想起梦里某个场景。
指尖触到栖夜掌心时，像被烫到般迅速缩回。
“臣、臣不敢……”
别开脸，却听见栖夜轻笑一声：
“在训练场还讲究这些？”
面包首接塞进她手里
“新兵素质不错，就是耐力得加强。
明日我让厨房送些补充体力的药膳过来。”
莱娜攥着面包，忽然想起自己凌乱的发丝和沾着尘土的盔甲。
狼狈的模样与之前的自己形成鲜明对比。
正窘迫间，栖夜己转身往回走，背影在月光下渐渐模糊：
“好好休息，莱娜团长——毕竟梦里的你，可比现在利落多了。”
这句话轻飘飘落在夜色里，莱娜如遭雷击，手中面包“啪嗒”掉在地上。
待她回过神，土坡上早己没了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