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与任卿卿并肩走着。
微风轻轻拂过。
跟在他们身后,秋生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文才,小声说道:“哎?咱们师父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呀。”
文才赶忙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神色紧张地“嘘”了一声,压低声音,“小点声!
你要是让师父听到了,他可以马上让你心情不好起来。”
然而,他们自以为小声的蛐蛐,还是没能逃过九叔敏锐的耳朵。
听到两人在后面嘀嘀咕咕,九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在是没说自己什么坏话,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九叔放慢了脚步,待秋生和文才走近,故意板起脸,“哎?
你们是不是听到我名字了?”
话一出口,九叔心里暗自犯起了嘀咕。
又偷偷瞄了一眼任卿卿,心想着:任小姐不会取笑我的名字吧?
好歹我在任家镇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师。
没想到我那大师兄这么不给面子。
见面首接喊人家名字!
明知道我生怕别人知道这名字,还故意这么干,哼,活该坑他一把!
任卿卿察觉到了九叔的心思,觉得有些好笑。
“九叔想多了,一个名字而己嘛。
再说,您的名字挺好听的呀!
有什么不好的吗?”
九叔微微红了红脸,轻咳一声,“不要说出去!
我不太愿意让人知道。”
“没问题!”
秋生凑近九叔,小声问道:“师父,接下来咱们该咋办呀?
师伯让您把石少坚的魂招回来给他,您毫不犹豫的给了。
那道魂不会反过来出卖我们吧?”
九叔白了秋生一眼,没好气地道:“你才想起来这一茬啊!
我确认过了。
不会有事。
那魂被招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
根本不知道肉身发生了啥事儿。
他神志不清,还错把我叫成爷爷呢。”
文才眼睛顿时眯成了两条缝,忍不住“哈哈哈”笑出了声,“师父,这回您可占到师伯的便宜了呢!”
九叔狠狠瞪了文才一眼,“这话可不许乱说!
怎么说,你大师伯那边总算是有了个交代。
之后他要找谁算账,就跟咱们没关系了。
今天忙前忙后,还不都是为了给你们两个收拾烂摊子。
你们可得把嘴管好了,别到处乱说!”
秋生赶忙点头,“师父您放心,您对我们的大恩大德,徒弟都记在心里了。
以后啊,一定好好孝敬师父您。”
不多时,便回到了义庄。
一进义庄,文才便一溜烟跑到柜子前,小心翼翼地掏出九叔平日里最心爱的茶叶。
这一小罐茶叶可是九叔的宝贝,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多喝。
却特意交代过他们要用最高规格招待任卿卿。
文才和秋生自然是记得牢牢的。
文才轻车熟路地烧水煮茶,不一会儿,一盏香气西溢的茶便泡好了。
他恭恭敬敬地端到任卿卿面前,笑着说:“任小姐,请用茶。”
任卿卿微笑着接过,轻轻抿了一口,“好茶。”
九叔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挺高兴。
如今的义庄,可谓是今非昔比。
自从和任卿卿在帅府干了一票,得了不少赏钱,义庄从里到外焕然一新。
以前那破旧的桌椅换成了崭新的。
墙壁也重新粉刷过。
又扩建成了三进院子。
就连平时文才和秋生出门,街坊邻居都更加热情地打招呼。
大家都知道,如今的义庄可不一样了。
来找他们算卦看事的村民比以前多了不少。
这一切的改变,文才和秋生心里都认任卿卿的好。
而且,小初六来了之后,和他们相处得也十分愉快。
灵婴初六看到任卿卿来了,便屁颠屁颠的凑了过来。
在屋外面飞了一圈,炫耀着如今的修为。
“放心,有机会,会帮你找个肉身的。”
“谢谢主人挂念!”
任卿卿撸了撸灵婴的灵体,金光闪动之间,将大威天龙法诀灌入它体内。
“好好修炼这门功法。”
“明白,主人!
我主人人美心善!对我真好!”
………
“你猜,石道长坚决不让我们帮忙。
他还信誓旦旦地说有办法帮他徒弟恢复那被咬烂的身体。
你们茅山之中,可有什么神奇术法,能够让人起死回生,还能让被咬烂的尸体回归原样?”
九叔缓缓摇头,“这个嘛,我倒没有学过。
我在茅山学艺多年,从未听闻有如此神乎其神的术法。
难不成大师兄他在外得了其他高人的传授?
这事儿古怪啊。”
任卿卿轻轻放下茶杯,“他要是真有一些正派的手段,能让他徒弟恢复,那也算他有本事。
我们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但若他为了达到目的,动用邪法,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试探他的时候,他差点说漏嘴了。
所以,我在那具尸体上,做了一些布置。”
九叔心中一动,摸着下巴。“按照茅山的传统,我们上有祖师爷,下有师叔祖。
不缺各种功法秘籍,算得上底蕴深厚。
就算大师兄掌握了一些特殊手段,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倘若他真的用旁门左道的邪法来此事,那恐怕就会弄出大麻烦。
极有可能多生出一个尸妖来危害人间。
若是他真用邪法,我倒是有办法让他现形。
不知卿卿在尸体上有何布置?”
“我只是稍微动了一点点的手脚。
若要用邪法恢复他徒弟的肉身,除了蛊术,还有可能采用活人祭炼。
若是强行夺取活人阳寿来移花接木,使得他徒弟的肉身暂时恢复。
后期任家镇恐怕每个月都会出现一些命案,或者有人离奇失踪。
无辜之人枉死,只为了让那样一个采花大盗多获取一个月的寿命。
这草菅人命的手法,实在是……天理不容。”
“我也着实纳闷呢。
往常但凡出了大事,大师兄肯定是要大张旗鼓摇人啊!
可这次,他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把这件事情死死压了下来。
还严令不让我们插手。
怎么看都像是藏着什么隐情。
生怕我们发现什么端倪似的。”
“嗯,他这般行径,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
她转头看向求摸头的初六,吩咐道:“按照我说的,去吧。”
初六得令后,身形一闪,化作一道光影,“嗖嗖嗖”地飞出了义庄。
“文才,你去找我表哥阿威。
跟他说,最近任家镇极有可能发生命案……让他加派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