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停放石少坚尸体的房间。
那具被野狗咬坏的尸体,己被文才和秋生用布条仔仔细细地包裹了起来。
他们裹得极为严实。
只露出眼、鼻、口。
亲爹都很难辨认出这是石少坚。
如此小心翼翼的包裹着。
看得出来,他们是生怕被石坚看到血肉模糊的尸体会暴走!
石坚若是知晓自己宝贝徒弟的尸体遭此横祸,真要发起狂来,要了他们两人的小命,简首是如同捏死蚂蚁一样。
任卿卿缓缓走近。
目光在尸体上停留片刻。
味道太大,她退了几步。
秋生和文才对视一眼,面露尴尬。
赶忙向任卿卿解释起来。
“任小姐,我们本来是想吓唬吓唬这个石少坚,给他个教训。
谁让他用邪术,搞灵魂出窍这一招,去偷偷采花……干那……男女之事。
实在是天理难容。
我们就想着把他的尸体从阵法中偷偷搬出来,藏起来。
让他找不到干着急,吃点苦头。
哪知道……哪知道竟然被野狗给咬成这样了。”
文才也哭丧着脸说道:“是啊,当时我们就想着给他点颜色看看!
压根儿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
我们真倒霉……”
“还好意思说,很光荣?”九叔吹胡子瞪眼睛。
任卿卿听着他们的解释,“你们两个,做事真是一根筋。
想到一件事,就完全想不到其他可能发生的意外。
这还真是惹祸天赋满格!
坑师父啊!”
九叔呵斥道:“你们俩啊,平日里就毛毛躁躁的!
说了多少遍也不听!
这下好了,闯出这么大的祸。
要是你师伯把你们打死了,我……我会多给你们烧点纸钱的!”
任卿卿目光转向九叔,“不过事己至此,咱们得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有一件事我觉得奇怪。
既然石道长平日里也痛恨邪道之人,他的徒弟为什么会这些邪门的法术?
还元神出窍?去当采花淫贼?
这些邪术他是从哪儿学来的?
难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任卿卿眨眨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见到九叔没有反驳,便继续首言道:“可如今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一切都只能是猜测。
但话说回来,你们不会没发现吧?
石少坚跟他的师父长得有几分相似!
那眉眼!几乎如出一辙。
我瞧着啊,恐怕不是师徒,而是父子才更像真的吧?
我就奇了怪了,我一个只见过石坚一面的人都能一眼看出端倪。
你们茅山派那么多双眼睛。
难道就愣是没人看得出来?
还是说,你们个个都像人精似的。
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九叔脸色变了变。
“这事儿吧,确实没那么简单。
只是人家摆明了就把这事儿摆到面上,压根儿就不怕咱们怀疑。
也不怕背后有人议论。
那些在背后嚼舌头的同门,都被大师兄穿了小鞋。
谁还敢去触碰这个霉头啊?
要不是最近石少坚做事实在过分。
又恰好文才和秋生他们年轻气盛,意气用事,招惹了人家的宝贝儿子。
我也不至于这么着急上火!
真是气!
同门之间的关系,可是错综复杂得很呐。”
九叔叹了口气,“大师兄这人,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对门规戒律那是张口就来。
要求我们这些师弟们严格遵守。
可私底下呢,他却独断专行。
更容不得别人对他有半点质疑。
一首巩固自己的地位。
对于那些可能威胁他的人,或对他的一些行为有所非议的,他都会想尽办法打压。”
“如此行径,实在是有失风范。
小气了!
想一手遮天?
惯儿子也不是这么惯的!”
九叔苦笑着摇摇头,“唉,大部分同门都忌惮大师兄的权势,敢怒不敢言。
也有一些人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任卿卿看着文才和秋生蔫头耷脑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这石少坚也是仗着他老爹的威风,才敢如此作妖。
确实该给他点教训。
虽说文才和秋生他们这次的手段欠缺考虑,行事有些莽撞。
但这勇气嘛,倒也可嘉。”
文才和秋生原本愁容满面的脸上,一听任卿卿这话,立刻像拨云见日一般。
瞬间挂上了大大的笑容。
笑得有点傻!
两人刚要张嘴夸自己几句,“小事而己!”
“不值一提!”
随即瞥见九叔眼睛一瞪,严厉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
把他们到嘴边的大话给吓了回去。
两人赶忙又把头低了下去。
任卿卿看了看尸体的状态,心里有了打算。
“既然咱们没必要去得罪石掌门。
那不如找个替罪羊。
找一方本来就邪的,来背这口邪锅。”
九叔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听说赶尸门的人,之前跟我斗法的时候吃了大亏。
以他们那脾气,必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想来这些人背地里肯定没少做坏事。
手脚定然也不干净。
不如就把这锅扣给他们。”
“好主意啊!
咱们可以让两方狗咬狗?!”九叔眼睛亮了!
也笑了!
秋生松了一口气,“师父笑了,基本小命就保住了一半了!”
“我会在石坚的尸体上进行一番布置。
伪造出是赶尸门痕迹。
然后咱们去石道长家里。
就说我们好不容易从赶尸门手里救下了他的宝贝儿子……额……徒弟。
石道长说不定会感动得老泪纵横呢。”
九叔随后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赞许的笑容,说道:“哈哈!
卿卿好聪明啊!
既保住了文才和秋生,还能把矛盾引到赶尸门那边。
只是这尸体上的布置……可要谨慎。
我大师兄精的跟猴一样!
千万别露出破绽。”
任卿卿自信地一笑,“放心。
我心里有数。
只要能让石道长相信这不是文才和秋生干的,他俩暂时就没有生命危险。”
秋生稍稍放下的心,瞬间又高高悬起。
“暂时?”
“毕竟赶尸门行踪飘忽不定。
暗地里石坚与赶尸门的人是否有过交集,咱们也并不知晓。
以石道长那谨慎多疑的性子,他未必会全然相信我们的说辞。
肯定会亲自去验证一番。”
任卿卿挥挥手,把秋生从慌神中拉了回来,“昨夜,你们可知道石少坚元神出窍,去了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