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门外有一人自称是九叔徒弟的,恳请小姐出去义庄一趟。”
阿威一听,顿时皱起眉头,声调冷冷地哼道:“哎?
我说这小子,大半夜的,请表妹出去?
他这打的什么主意?”
任卿卿微微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那名下人,“具体怎么说的?”
下人赶忙回答:“回小姐,那人说因为义庄出了事情。
事情危急,只有小姐您出手才能解决。
所以他被专门派来请您。”
任卿卿微微沉吟,掐指一算。
阿威有点不满的嘟囔着:“最近怎么总是怪事连连?
大晚上的,什么事啊这么急?”
下人心里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是否需要我再去问清楚些?”
毕竟任家之前发生了不少离奇之事,下人们私底下也都在议论,觉得这位山里归来的任家小姐非比寻常。
对待她的态度格外恭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阿威凑近任卿卿,声音小了一些,“难道真是九叔派来的?我跟你一起吧!
这么晚叫你过去,要是没啥要紧事,我可饶不了他们。”
“走,咱们过去看看吧。”
两人起身,朝着府门走去。
门外,一个年轻人正焦急地来回踱步,正是秋生。
见任卿卿和阿威出来,他赶忙迎上前去,微微躬身,“任小姐,打扰了,事发突然,不然也不忍心折腾你一趟。
是我师姑出事了”
“带路。”
阿威“嘶”了一声,说道:“哦,原来是蔗姑出事了。
她这是刚被放出来。
大帅倒是挺好说话的,这么快就放人了?”
秋生挠了挠头,说道:“大帅说还要继续追查线索,不过不能过于打草惊蛇。
扣着她也没什么必要,就把人给放了。
也算是给我师父留了面子。”
“蔗姑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难道是……邪婴?”
自从上次秋生被任卿卿从鬼新娘手中救走,他对任卿卿可谓是心服口服。
所以,当九叔提及需要请任小姐过来帮忙处理义庄之事时,秋生立刻主动请缨。
他骑着自行车,一路风风火火朝着任家就赶来了。
返回义庄的路上,
秋生推着自行车,一边走一边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哎呀,早知道……”
“怎么了?”
秋生重重地叹了口气,“阿威要是不在,我就可以骑车带着任小姐回去了。
也能让任小姐少走些路。”
阿威冷冷地瞥了秋生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切!
要不是我在这当护花使者,人家任小姐还未必愿意跟你去呢。
这大半夜的,你们这么折腾,可得多给报酬,你知不知道?”
秋生嘿嘿一笑,“我师父说任小姐是大义之人。
还慷慨地给我们捐了不少钱修缮义庄呢。
师父说了,等我们把义庄的房子盖得气派些,到时候专门留几间给任小姐做事使用。”
听着秋生的话,任卿卿心中明白九叔等人对自己的认可,微微点头。
“哦?
九叔有心了。
若如此,倒也说不定有用得上的地方。
不过呢,我这人不喜欢被拘束。”
阿威一听,立刻接口道:“表妹,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跟表哥说。
表哥给你留意着,要不干脆给你搞一个属于自己的道观吧!
大帅肯定也会鼎力支持的。”
任卿卿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洒脱,“我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
我师父一首教育我,最好做一个闲云野鹤般的散修。
西处游历,走到哪算哪,随缘随心而至。
要是弄个道观,不就成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事儿嘛。
不过,眼下处理一些事情确实需要一个合适的场地来处理。
在任家不太方便。
我那老爹终究是个做生意的人。
我也怕处理这些灵异事件影响任家的生意和风水。”
她掰着指头,“看得出来,我爹其实不太喜欢我掺和这些事。
这不,刚出门之前,他还特意派人来嘱咐我,办完事一定要回来。
不要在外过夜。
白天还非要我去相亲宴会,想必也是很想把我早点嫁掉,免得我真掺和了太多事端。
毕竟一个闺阁女子抛头露面太多,不合老派的规矩,他难免会有很多的顾虑。”
说起宴会,阿威瞬间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表妹,你不知道,宴会上那些男人的眼睛啊,都像胶水一样粘在你身上呢。
虽然你穿的并不艳丽,可你这种出尘的独特气质,哪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得了的。
我看那个大卫一见到你,立马就把安妮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也就你那个傻妹妹任月,还一个劲儿地往上贴。
不过好在你眼光好,没看上他。”
阿威讲得眉飞色舞,秋生也听得起劲儿,竖着耳朵听。
后来干脆紧紧凑在阿威身边,聊上了宴会的场面,时不时还评论几句。
两人对宴会上的种种细节聊得起劲儿。
“大卫都说了啥呀?”
阿威得意地扬了扬头,“他就会耍些花言巧语,想邀请表妹跳舞呢。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不过表妹压根就没搭理他。
不过卖了一张符给他,五块大洋!”
任卿卿忍不住笑了笑,“他确实是霉运缠身,应该是得罪了小人。”
“他身边小人多的很!
哪个不是为了巴结镇长的势力溜须拍马!
小人一旦记仇,确实什么都做得出来!”
“表妹,他三日之内要是找你帮忙,你会出手吗?
出手的话,一定狠狠的宰他!
他太有钱了,而且,我怀疑,他和那群开烟馆的有关系!”阿威攥着拳头。
……
三人一边走一边聊,不知不觉间,己经来到了义庄门口。
屋里,蔗姑双眼圆睁。
手脚被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眼眸中闪烁着狂热。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嘴里发出一阵又一阵尖锐的嘶吼和咒骂。
九叔己经尝试了各种茅山术法。
手中的符纸换了一张又一张。
可都只能暂时抑制蔗姑体内邪婴的力量,无法将其彻底驱逐出体外。
看着发狂的蔗姑,九叔心急如焚。
一筹莫展之时,“嘎吱”一声,门缓缓打开。
一道身影从门外踏入。
九叔抬眼望去,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