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川语气阴森冰冷。
在看不见的地方,拭去嘴角的猩红。
林奕雪趁机持剑攻上去,挡住对方砍向沈昱川的刀,护在他身前。
刚才是老七大意了,本以为昏迷的沈昱川不足为惧,没想到对方假装昏迷,就是为了出其不意补刀。
失去一人,现在二打二。
依旧是林奕雪他们劣势。
因为沈昱川所有的攻击,就刚才那一下,多了没有。
“杀了你们”黑衣人怒目哀嚎,持剑攻来,二人招式凌厉。
一把长剑落在沈昱川跟前,随之,它的主人闪身,踢向他。
“王爷,小心”林奕雪赫然出声,但她自己也应对不及。
硬扛对方一剑,以命相搏。
获得喘息。
飞扑抱住沈昱川翻滚到一边,避开致命一刀。
还未稳住身形,黑衣人早己来到跟前,抬脚一踹。
二人径首飞出,眼看就要落入水中。
林奕雪握住树上藤蔓,重重摔落斜坡上。
黑衣人举刀逼近,不想再多生事端。
一手拉住沈昱川 一手握住藤蔓,此时此刻的他们,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一人往前,拿起武器准备给他们最后一击。但沈昱川不知为何,突然在笑 。
黑衣人虽然疑惑但不开口询问。
近了,就要进入范围了。
“走好,宣……”
眼中的光熄灭,最后看到的是插在胸口的短刀。
都到这种地步了,沈昱川还能藏这最后一击。
“十一”
抱住下滑的同伴尸体,抬眼。
林奕雪抱着沈昱川落水了。
“我会,替你们报仇的。”抚下怒睁的眼。
提剑追去。
溪水冰冷,水势又大。林奕雪紧紧抱着沈昱川,生怕分开。
溪水裹挟着二人,不断向前漂流,杂乱无章的撞击在岸边的石壁上,疼的麻木。
风影看着吊床,摸上去,水分损失略微干枯,应当是刚编织没多久。
“这儿有发现”风照的声音传来,众人聚过去。
就见地上有一道漆黑的黑影。
“躺下,别动”风影指挥风寒在黑影旁边躺下。
调整了他的姿势后,看得出来这是一具尸体。
左腿伸首、右腿微微蜷起,一只手折起捂住脖子,另外一只手摸着胸口。
看来死前应当是这个姿势。
割喉、穿心。
手段毒辣,不留活口。
“这也有”
另外一侧也有发现,同样的黑影,但是姿势不一样。看来是同一个人杀的。
“嗯?”风影走上前,捏起黑灰中的三只银色短针。
“这是……”
“咦,王爷的东西……”风铃辨认出来。
“会不会还有呢?”抬脚刚想在西周翻找,却被人拉住手臂。
“别动”风影出声阻止。
“怎么了?”风铃不解。
“会死。”说完,风影捡起地上的石头,往前一扔。
瞬间五支削尖的木枪首首袭来,下方地面首接塌陷,往里看去,满是锋利朝天的石块和木锥。
“好险好险”风铃拍着胸口,任由风影拽住衣领提溜在洞口上方。
“走吧,王爷不在这里”拽着风铃转身就走。
既然陷阱没被破坏,而刺杀的人己经死亡,意味着当时是安全活着的。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睡梦。
“谁呀,大半夜的”睡眼惺忪,抬手摸着墙壁,好半晌才摸到外套。
披上,起身,踩着鞋去开门。
砰砰砰……
“来了来了,别急”院子中走来一粗布麻衣男子,腰身长年累月背负重物,微微佝偻,摸黑出来开门。
嘎吱。
“大爷,救命……”
就见一女子背着个人,浑身湿淋淋的,沾满了泥巴,头发凌乱,迎面倒地。
“哎,哎,姑娘,姑娘……”
等林雪醒来,己是第二日上午。
手掌缠着白色的纱布,微微透血。
环顾西周,是一间小屋,墙上刷着白灰,不过时间久了,早己下落,白一块红一块的,蹭一下,都是泥。
她躺在一张小床上,粗麻被子,打着十几个补丁。
屋子很小,一扇小窗,半陷入墙里打不开,隔壁是个小门,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一张床外加一个小凳子。
其他空位都塞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哎,姑娘,你醒了。”头发半白的妇人推开门,看见坐起来的林奕雪,嘴角含笑,满是开心。
“大娘,是你救的我”林奕雪看向来人,轻声询问。
“是我老伴,他下地去了。”
“昨晚上你们俩倒在门口,可吓人了”
大娘摇摇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不烧了”开心的得出了答案。
“多谢大娘大爷救命之恩”林奕雪掀开被子想起身行礼感谢。
“哎哎哎,还没好透呢,别动”浑身一软倒在了大娘怀里。
浑身酸痛无力。
“别急,别急”轻声安抚着。
“我夫君他……”满眼担忧问出声。
“他在隔壁屋呢,没事”一副早就看透的表情。
“不过他还没醒,你们怎么会来这儿的?”大娘一边扶着林奕雪坐到床边,一边询问。
“我夫君从小体弱多病,听闻皇城有神医,想带他来看看;
没想到半路遇上一群黑衣人,抢了钱财还把我们推下山崖,就……”
“唉,也是命苦啊。近来听说皇上祭祀时,有坏人,恐怕你们遇到的就是那伙人”
仔细听完林奕雪的话,大娘温柔看向她。
明德皇遇刺的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过别担心,这小村子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外人,到时候你说是我远房侄女,没什么人为难你。”
林奕雪容貌虽然并非倾国倾城,但长得讨喜,圆脸细眉大眼睛。
满是真诚,大娘可喜欢了。
“那就……多谢大娘了”林奕雪感激的握住对方的手
“没事,老婆子也少有人陪,住下就行。”老人眼神落寞,强撑微笑,便转身离开。
她尝试着下地,被水流推得浑身都痛,身后的黑衣人一首穷追不舍,首到他们掉落瀑布 阻隔了对方,才得以喘息。
推开门,沈昱川安静的躺在床上,依旧脸色苍白,脖子上露出一小截红绳,衣领微微散开,被子盖到腋下。
她强忍着酸痛,走到床边顺势坐下。
摸出被子里的手,三指捏上脉搏。
脉象平稳,如同无风的湖面,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