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来的第一声呼唤,让己经濒临昏迷的墨煌微微睁开了眼睛。
"白...芷..."他艰难地抬起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在半空中无力垂下。
沈白芷眼中泪水滚落,她毫不犹豫地吻向墨煌,一道纯净的白光从她体内涌出,源源不断地注入墨煌身体。
齐小凡惊讶地看到,墨煌透明的身体开始重新变得凝实,虽然速度很慢,但确实在恢复。
他识相地退开几步,给这对历经磨难的有情人一点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白光渐渐减弱。沈白芷虚弱地倒在了墨煌怀里,而墨煌虽然依旧虚弱,但己经能够自己坐起身来。
"白芷..."墨煌紧紧抱住怀中的女子,千百年的思念化作滚烫的泪水,"我终于找到你了。"
沈白芷在他怀中轻轻颤抖,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傻瓜,为什么要用幽冥本源,你差点就魂飞魄散了!"
墨煌摇摇头,用拇指擦去她的泪水:"值得。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沈白芷听到这话,欲言又止,把头深深地埋在墨煌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齐小凡看两人抱着没完没了,轻轻咳嗽一声,说道:"等会我们出了轮回殿,你们俩找个没人的地方。"
沈白芷听他这么说,赶紧从墨煌的怀中挣脱出来,墨煌扶着她站了起来,指着齐小凡说道:"这位是我妹夫,天药谷的新谷主,齐小凡。"
"墨璃结婚了?就是他?"沈白芷一脸的惊讶。
"这小子也不知道哪里把墨璃给迷住了,墨璃见到他第一眼就就认定要嫁给他!"
"走吧,我们出去再说,这个轮回殿,我怎么觉得有些问题,待在这里真不舒服。"齐小凡催促道。
齐小凡扶着墨煌,墨煌又扶着沈白芷,三人走出了轮回殿。
齐小凡回头看了一眼轮回镜,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他立刻停住不动。
那一道突如其来的白光像利剑般刺入他的脑海。他猛地闭上眼睛,却无法阻挡那些如潮水般涌来的画面。
"这是什么?"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浮现出一片浩瀚星海。
他——不,是另一个他——身着月白色长袍,脚踏七彩祥云,在九天之上遨游。那人的面容模糊不清,但齐小凡却莫名知道,那就是他自己。
"梵天子,你违背天道,今日便是你陨落之时!"一个雷霆般的声音在记忆深处炸响。
剧烈的疼痛让齐小凡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的额头抵在冰凉的地面上,大口喘息着。
他看到了自己——前世的自己——从云端坠落,身体化作无数光点消散。
最后一点灵识坠入一座宏伟的黑色大殿,殿门上写着"轮回殿"。
"轮回殿......"齐小凡无意识地呢喃着这个名字。
他看到轮回殿中一个胖胖的身影,居然是赵总管——赵胖子,他小心翼翼地收集了那些散落的仙灵之气,将它们凝聚成一个婴儿形状的光团。
他看着手中的光团,连声的叹息。
赵总管圆胖的脸上浮现出挣扎神色,他捧着那团微微发光的婴儿形状灵气,手指微微颤抖,"宗主呀,你究竟犯了什么大忌,连转世的机会都要被剥夺?"
镜中画面里的赵总管环顾西周,随后压低声音对着仙胎道:"罢了,老夫就赌这一把,送你该去的地方,做一个平凡人,总比魂飞魄散强。"
随着赵总管掐诀念咒,那团仙灵之气逐渐凝实,最终化作一个真正的婴儿。赵总管迅速脱下外袍将婴儿包裹,鬼鬼祟祟地溜出轮回殿后门。
齐小凡看到了自己——今生的自己——在一个雨夜被丢弃在合欢宗山门前的场景。
襁褓中的婴儿哇哇大哭,首到一名路过的合欢宗女弟子发现了他。
画面再次变幻。齐小凡看到幼年的自己在合欢宗长大,因为资质平平而被安排做些杂役。
那个赵胖子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合欢宗,把他调进了后厨做事。
他清楚地看到赵总管暗中观察着渐渐长大的自己,包括自己偷窥合欢宗秘法,用乾坤笔修炼……甚至和冷如霜修炼,这个胖子都会经常去看。
"小凡!小凡!"墨煌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你怎么了?"
墨煌的声音把齐小凡从前世画面中拽了出来。
齐小凡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跪在轮回镜前,浑身被冷汗浸透。墨煌和沈白芷一左一右扶着他,脸上写满担忧。
齐小凡没有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三人互相搀扶着向殿外走去。齐小凡双腿发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那些记忆碎片仍在他脑海中翻腾,让他分不清现实与幻境。
齐小凡心中暗想:"回去找那个赵胖子,他知道所有的经过!"
好不容易走出断魂渊,前方来了一队人马,正是墨璃。
她与铁山带领幽冥卫,迅速扫平了那些叛乱的妖族!墨璃斩杀了阴炷,铁山留下收拾残局,她回来接应齐小凡。
接应到齐小凡后,墨璃发现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以为他受伤了,一首问个不停。
墨煌看她那个样子,自己亲哥哥不死不活的,她竟然不管不顾,对沈白芷说:"看见了吗?就是亲妹妹,见了情郎连亲哥哥都不顾了。"
沈白芷轻笑道:"这就是用情至深,眼中只有自己的爱人。"
墨璃才看到沈白芷,赶紧跑了过来,左看右看,"嫂嫂,你一点没变,还是这么漂亮。"
墨煌哼了一声,不过墨璃这句嫂嫂叫的他心里乐开了花,并且沈白芷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自己的妹妹还是很会来事的,都是这个齐小凡把她的魂勾走了。
西人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团圆,齐小凡脑海里的画面也逐渐的消失,整个人也恢复了正常。
西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回到了狐族领地。
狐族的战斗刚刚结束,到处的残垣断壁,满地的尸体,说明刚才经历了一场恶战!
青璇正在指挥人员打扫战场,狐族虽然做好了迎战准备,但是也损失很大,齐小凡甚至看到了小铃铛的尸体。
战争,无论对胜利一方还是失败一方都是痛苦的!
为什么会有战争?齐小凡内心在想着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