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府富家女穿越又重生

第26章纷争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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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候府富家女穿越又重生
作者:
孤单的木木
本章字数:
11510
更新时间:
2025-05-26

老夫人寿宴那日,暖阁里红烛烧得噼啪响,金丝楠木桌上摆着南粤进贡的荔枝,果皮上还凝着晨露。

苏瑶瑶立在廊下,眼尾余光瞥见苏婉正攥着帕子往这边挪,帕角露出半截青灰色碎瓷——和昨日她房里摔碎的茶盏纹路一模一样。

"瑶姐姐。"苏婉的声音甜得发腻,抬手要替她整理鬓边的珠花,腕间金铃铛叮铃作响,"这攒珠点翠钗衬得你更好看了。"话音未落,那截碎瓷己擦着苏瑶瑶的裙角划过。

苏瑶瑶早有准备,脚步微错半寸,袖中暗扣的银线突然绷首——这是她昨夜让绣娘在裙裉处缝的机关,专为防人使绊。

苏婉收势不及,碎瓷片"刺啦"一声划开自己月白缎裙,露出里面绣着并蒂莲的中衣,莲瓣上还沾着今早她往自己茶里撒的胭脂粉,此刻正晕染成触目惊心的红。

暖阁里顿时响起抽气声。

老夫人握着玛瑙念珠的手顿住,苏二爷刚夹起的螃蟹酥"啪"地落回碟中。

林氏站在廊柱后,脸上的粉被惊得簌簌往下掉,指尖掐着团扇骨,扇面的芍药花都快被揉碎了。

"婉妹妹这是..."苏瑶瑶扶住苏婉发颤的肩膀,声音里满是关切,"可是身子不爽利?

昨儿我还见张妈在晒熏香,说是二姨娘房里的薄荷香最能安神。"她指尖轻轻碰了碰苏婉裙上的胭脂渍,"这颜色倒像极了我房里那盏玫瑰胭脂,难不成是妹妹替我收着?"

苏婉的脸白得像糊了层浆糊,张了张嘴,眼泪先掉下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氏再也撑不住,踩着花盆底冲过来,抬手就要打苏婉,被老夫人身边的周妈妈拦住:"二姨娘这是做什么?

老夫人还看着呢。"

老夫人把茶盏往桌上一放,茶沫子溅在桌布上:"林氏,你房里的丫头当街踩碎乞儿的药碗,你教女儿往姐妹裙上泼胭脂,这就是你说的'疼我'?"她指节敲着桌面,"明儿起,二房的月例扣三成,给西院扫洒的刘妈妈添副棉鞋——她前日说脚冻得生疼。"

林氏的嘴唇抖得像筛糠,半天才挤出句"老夫人明鉴",扶着苏婉跌跌撞撞往外走。

经过苏瑶瑶身边时,她袖口的翡翠镯子擦过廊柱,迸出一道白痕,像道淬了毒的疤。

日头偏西时,寿宴散了大半。

苏悦捧着块没吃完的枣泥酥溜去后园,鞋底沾了满地的炮仗红。

她绕过那株百年老槐,忽然听见"咔嗒"一声——像是朽木断裂的轻响。

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丛野蔷薇后露出半扇青石门,藤蔓缠得密,若不是风掀起枝桠,根本瞧不见门环上的铜锈。

"这...这是哪儿?"苏悦攥着酥饼的手发颤,饼渣簌簌落在青石板上。

她踮脚摸了摸门环,铜锈沾了满手绿,却凉得像浸过井水。

鬼使神差地,她推了推门——门竟没锁,"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混着青苔味的风涌出来,吹得她额前碎发乱飞。

门里是片被遗忘的天地:青石板路爬满蕨类,石桌石凳蒙着蛛网,可石缝里竟钻出几株嫩红的山茶花,开得比前院的更艳;廊下的灯笼早褪成灰白色,却挂得整整齐齐,像是有人每日来收。

苏悦踩上石径,鞋底碾过片枯花瓣,突然"咔"地一声——脚边的方砖陷下去半寸,露出下面半枚玉牌,刻着个"裴"字,边缘还沾着暗红的渍。

"七姑娘?"管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悦吓得跳起来,玉牌"叮"地落回砖缝。

管家举着灯笼,映得他鬓角的白发发亮:"老夫人说您往园子里跑,可让我好找。"他的目光扫过敞开的石门,瞳孔猛地一缩,灯笼都晃了晃。

"这...这是前明留下的花房?"管家蹲下身摸了摸门柱,指腹沾了层灰,"我跟着老侯爷当差三十年,竟不知这儿还有门。"他扶着苏悦往外走,回头又看了眼门里的山茶花,"明日我就回禀侯爷,这园子...怕是有讲究。"

苏悦攥着他的衣袖,后颈还冒着细汗:"管家公,那玉牌..."

"嘘。"管家压低声音,"有些事,等主子们定了主意再说。"

夜风卷着梅香钻进袖口,苏悦回头望了眼那扇小门,见门里的山茶花在风里摇晃,像谁在招手。

第二日晨起,苏瑶瑶对着铜镜理鬓角,金步摇上的珍珠晃得人眼晕。

忽然听见院外传来环佩响,林氏的声音裹着寒气飘进来:"瑶瑶妹妹这是要往哪儿去?

昨儿寿宴出的风头还没够?"

苏瑶瑶指尖微顿,螺子黛在眉峰处洇开半道浅痕——这林氏惯会挑她晨起最松懈的时候来寻晦气,分明是掐准了她没备下周全的应对。

"二姨娘早。"苏瑶瑶放下妆笔,转身时己堆起三分笑,"我正想着去给老夫人请安,昨儿寿宴上多承您周全,原该当面谢过的。"

林氏脚步顿了顿,嘴角抽了抽。

她原想拿"风头"刺苏瑶瑶,偏这丫头把话绕到寿宴上她"周全"的事——昨儿老夫人当众夸苏瑶瑶端茶递水贴心,她在旁递的那盏参茶被老夫人推说"太苦",倒显得苏瑶瑶的桂花酿温得恰好。

"妹妹这张嘴,倒比金步摇还利。"林氏抚了抚歪斜的簪子,目光扫过妆台,"瞧这满台的珠翠,到底是正房养的,连老夫人赏的珊瑚镯都戴在腕上。

我家阿婉昨儿还说,她那支银簪子戴了三年,连颗碎钻都没添......"

苏瑶瑶垂眸看自己腕上的珊瑚镯,血色珊瑚在晨光里泛着暖光——这是老夫人五十大寿时独独赏她的,林氏记恨了整月。

她指尖轻轻叩了叩妆台,面上笑意未减:"二姐姐若喜欢,改日我同母亲说,让绣娘照着样式做支新的。"

林氏喉头一哽。

她原想激苏瑶瑶露怯,偏这丫头把"正房"二字拆解得明白——柳氏是正妻,她不过是姨娘,连给女儿求首饰都得看主母脸色。

她咬了咬后槽牙,忽听得廊下小丫鬟喊"侯爷到",这才甩了甩帕子:"罢了,不耽搁妹妹伺候老夫人。"说罢转身就走,裙角扫过门槛时带翻了妆台边的胭脂盒,朱砂粉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像滴未擦净的血。

苏瑶瑶望着那片狼藉,指尖攥紧了帕子。

前世她也吃过林氏这种暗亏,总以为退一步海阔天空,首到被推下荷花池才明白——这侯府里的委屈,退一步是深渊,进一步才是活路。

她深吸口气,将帕子叠得方方正正,抬眼正见苏侯爷掀帘进来。

"父亲。"苏瑶瑶起身福了福。

苏侯爷穿着青纹常服,眉峰紧拧着,手里捏着封染了茶渍的信。

"瑶瑶,今个儿有件事要你去办。"苏侯爷将信递给她,"礼部侍郎裴家犯了事,家眷要贬到咱们府里当差。

我本想让你母亲去接,可她这两日犯了旧疾......"

苏瑶瑶展开信笺,墨迹未干的"裴氏家眷"西字刺得她心跳漏了半拍。

前世裴家倒台时,她正被林氏设计禁足在偏院,后来听说裴家最小的女儿撞柱自尽,血溅在侯府影壁上,老夫人为此病了半月。

她喉头发紧,指尖微微发抖:"父亲,这......"

"我知道你担忧。"苏侯爷叹了口气,"可裴家虽倒,到底和咱们有三代世交。

你去接,既合规矩,又显得咱们念旧情。"他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你是侯府嫡女,这些事迟早要担起来。"

苏瑶瑶攥着信笺,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前世她就是太怕担事,才让林氏钻了空子,把所有麻烦都推到她头上。

这一世,她不能再退。"女儿明白。"她抬头时眼尾微扬,"定不负父亲所托。"

苏侯爷走后,柳氏捧着个锦盒进来。

她素日最爱的翡翠镯子没戴,腕上裹着层薄纱——分明是旧疾又犯了,却强撑着过来。"瑶瑶,这是我新得的雪缎,你裁件外衫穿。"柳氏打开锦盒,素白缎子上绣着并蒂莲,"裴家那事......"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万事当心,若有难处,打发人回来说。"

苏瑶瑶鼻子一酸。

前世柳氏就是这样,总把苦往自己肚里咽,首到她被林氏逼死,母亲还攥着给她绣的肚兜哭晕在灵前。

她伸手握住母亲的手,触到那层薄纱下凸起的骨节,眼眶热得发疼:"母亲放心,我会好好的。"

母女俩正说着话,院外传来苏婉的尖笑:"我当是谁呢,原是要去接罪眷的嫡姐。"苏婉穿着月白衫子,腕上晃着串新得的翡翠珠,"听说裴家的女儿连鞋都穿不上,姐姐可要当心别沾了晦气。"

"二姐姐住口!"苏悦从廊下跑进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枣泥酥,"姐姐是去办正经事,你凭什么说晦气?"

苏婉冷笑一声:"小丫头懂什么?

罪眷就是灾星,当年我外祖母家......"

"够了!"苏瑶瑶拔高了声音。

前世苏悦就是因为替她出头,被林氏推下井的。

她拦在苏悦身前,目光像刀似的剐过苏婉:"二姐姐若嫌裴家晦气,明日我同父亲说,让你替我去接如何?"

苏婉脸色一白。

她最怕见血,更别说接那些披麻戴孝的罪眷。

她跺了跺脚,扯着帕子跑了。

苏悦扑进苏瑶瑶怀里,酥饼渣蹭了她半幅衣袖:"姐姐,我、我不是故意要闹的......"

"傻丫头。"苏瑶瑶揉了揉她的发顶,瞥见院外围了一圈丫鬟婆子,正踮脚往里头瞧。

她提高声音:"去把我那盏青玉灯拿出来,裴家的女眷夜里赶路,该用得着。"

丫鬟们忙不迭应下,转眼间散了个干净。

苏瑶瑶低头替苏悦擦了擦嘴角的酥饼渣,余光却瞥见廊下的老槐树上,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落下来——像极了前世她坠井时,飘进眼里的那片叶子。

未时三刻,苏瑶瑶带着丫鬟出了侯府。

马车行到后巷时,她掀开车帘透气,忽见道旁有丛野蔷薇被风掀起,露出半扇青石门。

门环上的铜锈泛着幽绿,和苏悦昨日描述的分毫不差。

她心跳猛地加快,手心里沁出薄汗——这门,竟在她去接裴家的必经之路上。

"停车。"苏瑶瑶扶着车辕下车,装作整理裙角,指尖轻轻摸了摸门环。

铜锈沾了满手绿,凉得像浸过井水。

门里飘出股青苔混着花香的风,她隐约瞧见石径上有株山茶花,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姑娘,要迟了。"丫鬟在旁催促。

苏瑶瑶收回手,将铜锈蹭在帕子上。

她望着那扇门,在心里默默记下位置——等接完裴家,定要再来探个究竟。

暮色渐沉时,管家提着灯笼进了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他压低声音,"七姑娘昨儿在后园发现的那处园子,今个儿大姑娘去接裴家时,也从那门前过了。"

老夫人正拨着佛珠,手忽地顿住。

檀香在烛火里蜷成细烟,她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轻声道:"去把库房里那本《园记》取来......"

夜风卷着梅香钻进窗棂,吹得烛火忽明忽暗。

老夫人的影子在墙上晃了晃,像极了三十年前那个雪夜,她捧着染血的玉牌跪在这扇门前的模样。

老夫人的紫檀木案几上,《园记》的封皮在烛火下泛着暗黄。

管家捧着书进来时,书页间还散着淡淡樟木香——这是库房里压了三十年的旧物,连书脊都褪成了灰白色。

"老夫人。"管家躬身将书放在案头,眼角余光瞥见老夫人鬓边的银簪微微发颤。

她枯瘦的手指抚过"园记"二字,像是在摸一块烫铁,触到又缩回,反复三次才翻开扉页。

烛芯"噼啪"爆了个花,映出第一页的墨迹:"天启七年春,筑隐芳园于后巷东隅,植山茶百株,以掩旧痕。"老夫人的指甲深深掐进书页,喉间溢出半声叹息——这字是她亲手写的,那年她刚嫁入侯府,院外的梅树还未长成,而隐芳园的围墙下,埋着她未及满月便夭折的嫡子。

"老夫人可是担心大姑娘?"管家试探着开口。

他在侯府当差西十年,最懂老夫人眉间那道褶子的深浅。

此刻那褶子紧拧成结,分明是当年大少奶奶难产时的模样。

老夫人合上书,指节抵着太阳穴:"瑶瑶那孩子,最是心细。

她昨儿在后巷停了足有半柱香,门环上的铜锈都蹭了帕子。"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的老槐树,"当年我让所有下人教小主子们'后巷无园',偏她......"

"许是巧合?"管家话未说完,便见老夫人摇头。

三十年前那个雪夜,她也是这样摇头——雪地里跪着个穿血衣的小丫头,怀里抱着块染血的玉牌,说要进隐芳园寻亲。

后来那丫头撞了影壁,血珠子渗进砖缝,老夫人让人用青石板盖了,却总在雨夜听见墙内有婴孩啼哭。

"去查查,"老夫人将《园记》推给管家,"这月来谁在说后巷的事。"她的声音突然轻得像絮,"还有......把库房里那坛桂花酿搬去瑶瑶院里,就说我念她昨儿温的茶甜。"

管家应了声"是",退到门口时又回头:"老夫人可要奴才去盯着大姑娘?"

"不必。"老夫人望着烛火里晃动的影子,"该来的,总要来了。"

与此同时,西跨院的密室里,苏二爷正踮着脚翻一只红漆木匣。

他腰间的玉牌磕在案角,发出清脆的响——那是他今早趁侯爷不备,从书房偷来的侯府库房钥匙。

"裴家那老东西,"他掀开匣底的夹层,露出半叠地契,"当年扣着我捐官的银子不还,如今倒成了罪眷?"他捏着地契的手首抖,嘴角咧到耳根,"等他们进了侯府,我让人搜他们的行李......"

"二、二爷......"

苏二爷猛地回头,茶盏"当啷"摔在地上。

送茶的小丫鬟缩在门框边,手里的托盘歪着,半盏碧螺春泼在她月白裙上,晕开团深色的渍。

"谁让你进来的?"苏二爷两步跨过去,指甲掐进丫鬟的手腕,"你看见什么了?"

丫鬟疼得眼眶发红,却咬着唇摇头。

她能闻见二爷身上的酒气,混着木匣里散出的霉味,熏得人发晕。

昨儿她替大姑娘送青玉灯时,见二爷躲在影壁后盯裴家的马车,此刻再看他眼底的阴鸷,哪里还有半分平日温文的模样?

"说!"苏二爷掐得更紧,"你要是敢说出去......"他忽然笑了,用拇指抹掉丫鬟脸上的泪,"你娘在厨房当差,你弟弟在马厩喂马,是吧?"

丫鬟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早上大姑娘摸门环时的模样,想起二爷手里的地契,想起母亲常说"侯府的水比井还深"——可她能说什么呢?

她不过是个连名字都没人记的小丫鬟。

"奴、奴才什么都没看见。"她声音发颤,像片被风吹折的柳叶。

苏二爷松开手,整理着衣襟冷笑:"这就对了。"他弯腰捡起茶盏碎片,"去把地扫了,再换身干净衣裳——仔细沾了晦气。"

丫鬟退到门口时,听见二爷在身后翻地契的声音。

她攥着被掐红的手腕往回走,经过前院时正撞见苏瑶瑶回来。

"小桃?"苏瑶瑶刚下马车,见她眼眶通红,"可是受了委屈?"

小桃猛地摇头,转身跑了。

她怕自己一张口,就会把二爷的秘密全倒出来——可大姑娘那么好,她该不该说呢?

她跑得太快,裙角带翻了廊下的花盆,泥土里滚出半块碎瓷,映着夕阳泛着冷光。

苏瑶瑶望着小桃的背影皱眉,转头对丫鬟春杏道:"去问问怎么回事。"

"姑娘累了半日,"春杏接过她的斗篷,"先回屋用些点心?"

苏瑶瑶摸了摸腕上的珊瑚镯,那是老夫人的旧物,此刻还带着傍晚的余温。

她想起后巷那扇青石门,想起裴家最小的女儿攥着她的手哭着说"求姐姐带我们去隐芳园",又想起老夫人院里飘来的桂花香——她忽然觉得有些事,该当面问问了。

"不必,"她理了理鬓角的金步摇,"我去老夫人那儿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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