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将青石路面染成琥珀色,李岩踩着斑驳的树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仿佛在地面上跳起了一场静谧的舞蹈。李岩缓缓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步伐显得有些沉重而疲惫。此时,一只小巧玲珑的李霸天安静地蹲坐在他宽阔的肩头,毛茸茸的尾巴时不时地扫过他的后颈,那冰凉的触感犹如一阵清风拂过,让他原本有些混沌的思绪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当他转过街角的时候,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传入耳中。原来是檐角悬挂的风铃在风中舞动,发出了叮叮咚咚的声响,宛如一首悠扬的小曲。然而,就在这时,李岩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被不远处的景象所吸引。
只见朱雀大街上新漆的招牌格外醒目,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十几个赤裸着上身的壮实汉子正齐声喊着号子,齐心协力地将一块巨大的青石灶台往店内搬运。他们肌肉紧绷,汗水顺着古铜色的肌肤流淌而下,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泽。
"少东家!"一声呼喊传来,李岩循声望去,发现刘家家大少正从二楼探出身子来。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一般。只是那洁白如雪的袍子上不知为何沾染了几点朱砂,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您看这'天'字厅的壁画可还入眼?"白家大少满脸期待地看着李岩问道。
李岩闻言抬起头来,视线落在了三楼飞檐下方悬挂着的九盏琉璃宫灯上。那宫灯造型精美,色彩斑斓,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五彩的光芒,如同梦幻般美丽。而墙壁上绘制的一幅墨色山水图更是引人注目,画中的白虎脚踏祥云,回首凝望,一双金色的瞳孔炯炯有神,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画师倒是灵性。"李岩不禁赞叹道,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之色。
紧接着,他又转头看向白家大少,微笑着说道:"恩,还不错,看来最近几天你也没少操劳啊,真是辛苦了!至于店名嘛,我今天回家好好琢磨一下,等确定好了就派人告诉你,然后咱们再去定制那块牌匾。"
李岩又转着看了一圈,然后便带着李霸天走出店门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随着李岩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站在门口的刘一德看着李岩远去的背影,没人知道他此刻想着什么……
李府门口灯火通明,李岩刚跨进父母的房间就愣住了。母亲楚芸站在紫檀穿衣镜前,月白旗袍掐出盈盈一握的腰身,珍珠盘扣衬得脖颈修长如天鹅。窗外晚风拂过,苏绣牡丹在裙摆次第绽放,竟似要随风摇曳。
"岩儿..."美人惊慌转身,广袖带翻妆奁,玛瑙簪子滚落一地。李汤疾步上前搀扶,鸦青长袍下摆扫过青砖,露出半截云纹马靴——这位素来端方的家主,此刻竟穿着件墨色羽绒大氅。
"母亲穿这月华锦最是相宜。"李岩笑着拾起簪子,指尖拂过旗袍立领处的暗纹。这是他在现代见过的苏工技法,没想到异界的绣娘只看图纸就能复原九成。"父亲觉得如何?"
李汤喉结动了动,忽然解下大氅将妻子裹住:"成何体统!这...这衣裳..."声音却渐渐低下去。怀中的妻子褪去往日的宽袍大袖,纤细腰肢不盈一握,烛光给瓷白侧脸镀上金边,恍若当年洞房夜掀起盖头时的惊鸿一瞥。
楚云容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娇俏的模样宛如春日盛开的桃花一般明艳动人。只见她伸出如玉般的手指轻轻戳着丈夫的胸口,似嗔还喜地说道:“方才是谁盯着人家移不开眼睛啦?”说着,她忽然轻盈地旋转起身躯,那织金的裙摆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翅膀一般瞬间展开,绽放出满室流光溢彩的光芒。
“岩儿你快看呀!”楚云容兴奋地指着自己衣袖口处的暗袋,“这袖口暗袋的设计真是精妙绝伦呢……”然而,她的话语却突然戛然而止。因为就在这一刻,她不经意间瞥见了镜子中的自己。
此刻的她,如云的秀发微微有些散乱,几缕发丝调皮地垂落在耳际。眼角细细的纹路仿佛诉说着几十年来经历过的风风雨雨,但这些岁月的痕迹非但没有让她显得苍老憔悴,反而为她增添了一种成熟而迷人的风韵。楚云容呆呆地望着镜中的自己,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心中思绪万千。
这时,她突然想起白天时丫鬟们在角落里的窃窃私语:“夫人穿上这件新奇的衣裳,简首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狐仙娘娘一样美丽动人呢。”想到这里,楚云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天边绚丽的晚霞。
正在这时,李岩微笑着向身边的丫鬟示意,只见那小丫鬟乖巧地捧着一个精致的妆匣走上前来。李岩温柔地看着楚云容,轻声说道:“母亲可知道什么叫做旗袍吗?在孩儿的梦中啊,这可是最能展现女子婀娜风姿和独特气质的衣裳呢。”
听李岩这么一说,楚芸不禁轻轻啐了一口,娇嗔地说道:“哎呀,为娘都己经这般岁数了,你这孩子就别再哄为娘开心啦!”话音刚落,她便转过身去,面对着镜子,开始细致地整理起自己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来。
与此同时,李岩也转过头去,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父亲。只见此时此刻,他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正在梳妆打扮的母亲,那模样,简首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一般,眼神之中充满了惊艳与痴迷。
看到父亲如此失态,李岩不由得轻声咳嗽了一下。这声轻咳,终于成功地将走神的父亲从恍惚中惊醒过来。回过神来的父亲,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而李岩则趁机笑着调侃道:“娘啊,您可千万别乱说了。依我看呐,如果您就这样和我一同出门,旁人肯定会误以为您是我的姐姐呢!您说是吧,爹?”说完,李岩还故意摆出一副“我什么都懂”的表情,朝着老父亲眨了眨眼。
听到自己儿子这番风趣的话语,父亲那张原本还有些微红的脸庞瞬间变得更红了。他赶忙连连点头应道:“对对对,夫人您一首都是最美的,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如此。”说完之后,他依然痴痴地望着自己的妻子,眼中满是深情款款、浓情蜜意。
李岩心中暗自思忖道:“罢了罢了,看这样子,我这当儿子的如今在此处简首就是个累赘啊!”想到此处,他不禁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和自嘲的笑容。
紧接着,李岩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如同做贼一般,轻手轻脚地牵着李霸天,小心翼翼地朝着院门走去。他们的脚步放得极轻,生怕发出一丁点儿声响,引起屋内父母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