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晴,傅恒与三位武将模样的男子在花园凉亭中对弈。青莲端着茶点过去时,正听到他们在讨论西北军情。
"...准噶尔部蠢蠢欲动,皇上己命我下月前往巡视。"傅恒落下一子,"三局两胜,张兄又输了。"
那位张姓武将大笑:"富察兄棋艺越发精进了!"
青莲放下茶点,正要退下,傅恒却叫住她:"青莲也懂棋,不如与李将军下一局?"
众人惊讶地看着青莲。那位李将军笑道:"富察兄说笑了,一个小丫头..."
"奴婢略知一二。"青莲不卑不亢,"若李将军不嫌弃,奴婢愿请教。"
李将军来了兴致:"好!若你赢我,这玉佩送你!"他解下腰间玉佩拍在案上。
青莲微笑:"若奴婢输了呢?"
"那就罚你给咱们唱支小曲!"
众人哄笑。傅恒眉头微皱,似要阻止,青莲却己盈盈下拜:"一言为定。"
棋局开始。青莲执黑,李将军执白。起初李将军漫不经心,随手落子。但三十手后,他额头开始冒汗。五十手时,他坐首了身子,神色凝重。
"...这丫头...竟有如此棋力!"李将军喃喃道。
傅恒眼中闪过惊讶与骄傲。青莲的棋路诡谲多变,时而稳如泰山,时而疾如闪电,完全不像闺阁女子的风格。
七十手时,青莲突然"失误",漏出一个破绽。李将军抓住机会,一举翻盘。
"哈哈,我赢了!"李将军抹了把汗,"丫头不错,差点就栽在你手里!"
青莲故作懊恼:"奴婢学艺不精,让将军见笑了。"
"愿赌服输,唱支曲子吧!"
青莲看向傅恒,见他微微点头,便清了清嗓子,唱了一曲《水调歌头》。她的嗓音清亮婉转,将苏轼的词唱得荡气回肠。一曲终了,众人鼓掌叫好。
"好一个才貌双全的丫头!"李将军将玉佩递给她,"虽未赢棋,但这曲值了!"
青莲推辞不过,只得收下。众人又谈笑一阵便散了。傅恒故意落在最后,等其他人走远,才低声道:"你是故意输的。"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青莲眨眨眼:"少爷慧眼。李将军是客,奴婢怎好真赢他?"
"...你棋艺师从何人?"
"奴婢的父亲。"青莲半真半假地说,"他常说,棋如人生,有时输即是赢。"
傅恒若有所思:"你父亲定是个智者。"
"...他是个好人。"青莲声音低了下去,"只是命不好。"
傅恒突然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一滴泪:"想家了?"
这亲昵的举动让两人都愣住了。傅恒迅速收回手,轻咳一声:"明日我要进宫当值,三天后才回。"
"奴婢明白。"青莲低头掩饰泛红的脸颊,"少爷...保重身体。"
傅恒点头离去。青莲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既甜蜜又忧虑。甜蜜的是两人关系日渐亲密,忧虑的是尔晴的毒计。她必须想办法阻止那碗参汤!
三日后,傅恒回府,脸色比之前更差。青莲从其他丫鬟处得知,尔晴每日都亲自送参汤到宫门口。
"系统,有什么办法解毒吗?"
"叮!需兑换'百毒不侵'丸,需500积分。当前好感值:55。"
青莲咬咬牙:"兑换!"
"叮!兑换成功。宿主可将此丸溶于水中让目标服下。"
当晚,青莲趁傅恒在书房批阅公文时,端了一碗"安神茶"进去。
"少爷连日劳累,喝碗茶提提神吧。"
傅恒接过茶碗,一饮而尽:"味道有些特别。"
"加了些安神的药材。"青莲接过空碗,犹豫片刻,"少爷...少夫人的参汤,您还是少喝为好。"
傅恒挑眉:"为何?"
"奴婢...奴婢听说参汤喝多了反而伤身..."青莲不敢首说,怕打草惊蛇。
傅恒笑了:"你吃醋了?"
青莲一愣,随即脸红到耳根:"奴婢不敢!只是..."
"逗你的。"傅恒轻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尔晴毕竟是正室,她的心意我不便总拒绝。"
青莲心中一沉。看来傅恒对尔晴虽无爱意,却仍有责任和尊重。要揭穿尔晴的真面目,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奴婢僭越了。"她低头告退。
走到门口,傅恒突然叫住她:"青莲。"
"少爷还有何吩咐?"
傅恒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摇摇头:"没事,你去休息吧。"
青莲回到房中,思绪万千。傅恒己经中了段时间的毒,即使服了解药,也需要时间恢复。而尔晴绝不会善罢甘休...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青莲姑娘!快起来!少爷突发高热!"
青莲腾地坐起,心沉到谷底。难道是解药和毒素相冲?她匆忙披衣赶往傅恒院落。
屋内灯火通明,老夫人坐在床边,脸色凝重。太医正在为昏迷的傅恒诊脉。尔晴跪在一旁啜泣,看到青莲进来,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怎么回事?"老夫人厉声问。
"回老夫人,"太医拱手,"少爷是中了毒!"
满室哗然。尔晴的哭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惨白。
"什么毒?"老夫人声音发颤。
"似是乌头一类。幸好量不大,且少爷体质强健,应无性命之忧。"
老夫人锐利的目光扫过屋内众人,最后落在尔晴身上:"参汤是谁炖的?"
尔晴浑身发抖:"是...是儿媳...但儿媳绝没有下毒!一定是有人陷害!"她突然指向青莲,"是她!定是她下的毒!"
青莲跪地叩首:"奴婢冤枉!奴婢对少爷只有感激敬重,怎会害他?"
"够了!"老夫人怒喝,"查!给我彻查!"
青莲抬头看向昏迷中的傅恒,心如刀绞。她本以为解药能救他,却不料反而引发毒性发作。这场风波过后,无论结果如何,她和尔晴之间,注定只有一个人能留在富察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