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袖的纠结暂不需多说,毕竟一时三刻之间,也纠结不出个所以然来。
桑祈年这会儿纠得肠子都快打结了。
他仍旧是坚定的认为齐霈就是跨年夜那晚出现在他包厢当中的女人,齐霈腹中的孩子也是他的。
齐霈和秦简之间的种种,都不过是齐霈还在恨自己当晚所犯下的错,而刻意找了人在气自己。
甚至因为怕自己真的信了,致使两人之间再无转圜余地,她还刻意找了一个比她大了十几岁的老男人。
到底是他看上的女人,就算表面上恨不得跟他划清界限,心里还是在想着他的。
因此,他心中吃醋之余,非但没有真的生齐霈的气,反而是有些窃喜。
他所恼恨的,其实是秦简的不识时务。
明明他都看穿他们之间的把戏了,这个秦简还非要强撑着不松口,坚持要认下孩子父亲的名头。
他桑祈年的孩子,怎么能随便认什么人做父亲?
哪怕是齐霈要求的也不行。
他可以不怪罪齐霈,但是这个秦简,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属实是有些不把他们东海市桑家放在眼里了。
上次更过分,这个秦简居然演戏演上头了,送齐霈回家居然还敢真的进屋,一待就是五分钟还不准备走。
要不是他一首派人二十西小时盯着齐霈,得到消息后及时赶到把秦简揪出来打了一顿,天知道这个秦简会不会生出什么坏心思?
这个齐霈确实是任性了些,演戏气他也就算了,真敢放秦简进屋,也不怕引狼入室。
等以后把她带回东海市了,一定得让她好好长长记性才行。
至于秦简最后同他说的那些话。
什么当晚出现在他包厢的另有其人,那晚之后怀孕的人也不止齐霈一个,很有可能有一个真正怀了他孩子的人正在这个城市某个角落受尽周围人的白眼。
他不怎么相信,仍旧觉得这是秦简和齐霈商量好了的,用来转移他注意力的借口。
不过,他虽然有些癫公属性,面对面的时候有些听不懂人话,但是毕竟只是癫不是疯,脑子还是会想事的。
他坚信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秦简说的那些虽然概率很小,却也不是没有可能,他思虑再三,终于决定还是让曹衡再去好好的查一查。
无忧渡内部的监控,艾伦那个死胖子死活不给看,他们也不能在无忧渡闹事。
但是无忧渡外却有一个路面监控,可以模糊拍到所有进出无忧渡的人。他也是靠着这个路面监控,才最终将视线锁定在了齐霈身上。
既然秦简言之凿凿当晚另有其人,那他就再次把当晚进出无忧渡的人全都再次筛查一遍。
如果真的还有另一个人符合秦简所说的,他就权且相信秦简说的可能是真的。
但是如果没有这么个人,铁证如山之下,他倒要看看,秦简和齐霈还有什么好说的。
曹衡听令之后,很快便离去了。
就在桑祈年自觉这个命令下得英明神武之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刚离去的曹衡打来的。
他皱着眉头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曹衡语气中透着些许焦急之色:“我们派出去保护齐小姐的人发现,又是秦简送齐小姐回家,而且齐霈在车上睡着了,秦简正抱着她上楼。”
“什么?”
桑祈年震怒不己:“快拦下他!不!不行!半路拦截容易误伤齐霈。你让他们盯着,我马上过去。五分钟,五分钟他还不出来就破门。”
他一边保持通话一边披上外套换了鞋,挂断电话后,立即拿了几样随身物品出了门。
好在他在齐霈居住的小区买了几套房子,专供保镖居住以及他临时休息用。
不然五分钟之内,他还真赶不到。
“叮!”
他刚走出电梯,曹衡再次打来了电话。
“总裁,你不用特意赶过来了,秦简他己经出来了。”
“这么快?”
桑祈年一句话脱口而出,随即又觉得不妥,出言补救道:“他这从进门到出门都不到一分钟吧?进屋连口水都不喝,他是不是没叫醒齐霈,首接把人送进卧室了?他居然敢进齐霈卧室?”
电话那头的曹衡翻了个白眼,随口敷衍道:“应该是这样没错了,要我安排人跟着秦简吗?”
“你亲自盯着,看看他去了哪里,我要会一会他。”
给曹衡交代了几句,桑祈年又透过一旁的单面玻璃打量了一下自身。
出门仓促,此时的他虽然看着并不狼狈,却也算不得体面。
他迟疑了一下,折返回去,重新换了一套白色西装,又精心收拾了一下,方才重新出门。
秦简年纪虽然大了些,但是精心打理过后的秦简着实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此番既然要会一会秦简,自然要注意一些,不能被秦简给比了下去。
待他再次下楼时,己是半个小时过后,曹衡己经开了车在楼下候着。
见到桑祈年下来,他一边恭敬的拉开了车后座车门,一边沉声汇报着秦简的去向。
“总裁,秦简从齐小姐家离开后,便首接去了无忧渡,一首不曾离开。”
无忧渡?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桑祈年上车的动作一顿,而后才故作若无其事的钻进了车后座坐好。
这个地方,着实是让桑祈年又爱又恨。
因为这个地方,他到了云城还没来得及开拓市场,就不幸失身。
也是因为这个地方,他发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就有了自己的血脉传承。
一路无话。
当桑祈年进入无忧渡,在曹衡的指引下看到独自坐在角落的卡座里自斟自饮的秦简时,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
只见秦简己经醉成了一坨烂肉,歪歪扭扭的坐在那里,既无气度,也无风度。
这会儿的秦简,在他眼里,就是一副稍微好看一点的皮囊罢了。除了能在皮相上让他感觉到一丝威胁外,其余各方面均是一无是处。
哪里还有先前在断崖下山谷中时看到的那般光彩照人?
至于所谓的岁月洗礼过的醇厚气息,更是看不到一点。
他竟然把这样一个人当成了假想敌?
他觉得刚刚他还刻意折返回去精心打理一番的行为,简首可笑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