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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渡哥突然离开云城去了犹撒国，你的潜意识在向你示警？”
荷袖说服自己认同了季星婵的想法，而后就季星婵的话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然而，季星婵的回应却是让她呆愣当场。
“什么是潜意识？”
什么是潜意识？这还要问吗？你都做噩梦了，你不知道什么是潜意识？难道这个世界没有梦的解析吗？
她刚要把这些问题问出来，忽然心头一寒。
按陈渡的说法，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都是通过意识转生技术加人造轮回技术投放到这颗星球的。
当初她听到这个说法时，她还笃定的说，他们最初的身体一定没有被销毁，一定都还在营养仓里泡着。
对于她的猜想，陈渡还表示了赞同。
如果真的如他们所猜想的那样，那每个人来到这颗星球时携带的，都只有表意识，而潜意识，都还藏在最初的身体里。
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很可能都没有来得及诞生潜意识，自然，也不会有潜意识相关学科。
这样一想，倒也算逻辑自洽了。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她没有继续多想，只是把这些念头都暗藏心里，继续说起了季星婵做噩梦的事。
“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以前渡哥还在云城，你天天见到他，晚上睡觉前都懒得去想起他，这个梦自然就做得少了。如今他去了犹撒国，你一整天没见着他，说不定心里一嘀咕，晚上噩梦就找上来了。”
荷袖这番话倒也不是胡诌。
如果这个世界的人存在潜意识的话，可能是反着来的，但是如果他们都只有表意识主导一切的话，那事情就很可能像是荷袖说的这样。
虽然连潜意识都没有还会做梦，听上去很离谱，但是人在清醒的时候不也是会发呆吗？不然白日梦这个词是怎么来的？
就权且当这个世界的人所做的梦都是白日梦好了。
季星婵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并不会随便就相信别人所说的话，但是，如果对方说的和她自己想的一模一样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荷袖说完之后，季星婵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脸上复又泛起了甜腻的笑。
“刚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之前就设想过，如果我把陈渡变成我的男朋友，让他每天温柔小意的哄着我，说不定我的梦魇自然就消散了。”
“这种想法我都不敢跟人说，生怕他们说我在发癫，既然你也是这么想的，我就放心多了。”
荷袖：“……”
她并没有感受到被认同的喜悦，她能感受到的，只有炸裂，除了炸裂还是炸裂。
季星婵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但是连在一起讲，她就有些听不懂了。
她仿佛间，好像又听到了以前听到的一个用来搞笑的复仇理论。
你要是恨一个男孩子，就嫁给他，给他生一个足球队，狠狠的报复他。
虽然意思不是一个意思，但是思路应该是一个思路。
荷袖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你应该还没有付诸行动吧？”
季星婵忧郁的托着下巴：“我己经行动过了，可惜陈渡一首不肯正面回应我。”
荷袖：“……”
她还能说什么呢？
陈渡什么人啊？他可是修炼渡生法成了精的人。掌控心灵之力的他，别人有什么心思在他面前根本就藏不住。
季星婵抱着这样的目的去要求陈渡做她的男朋友，陈渡但凡不是被熏心，都不可能答应她的要求。
怪不得她总觉得陈渡和季星婵之间的关系怪怪的，有时很近，有时很远。
说关系远，陈渡能住到季星婵的山顶别墅里，说关系近，他和季星婵说话时，又在客气中带了些疏离感。
她起初还以为陈渡是高段位渣男，能把季星婵这样的奇女子当鱼养呢！没想到，季星婵才是那个渣女。
她定了定神，没有再管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问出了一个让她十分好奇的问题。
“你这么早就认识他了，那你知不知道，渡哥他到底是不是孤儿？”
她问出这个问题，不是因为她八卦，而是因为这个问题十分重要。
自她认识陈渡以来，陈渡一首都很忙，不是忙着挣钱，也不是忙着享受，而是忙着给某些高高在上的存在添堵，忙着找回被抹平的过去。
而这一切，都建立在陈渡认定的，他并非孤儿的基础上。
他不是孤儿，他有自己的父母，所以他有义务找回自己被抹去的过往，
如果陈渡的确是孤儿，那他所坚持的这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季星婵闻言，喟然一声长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知道陈渡一首在为这个问题而困扰。”
“如果我知道答案的话，早就告诉他了。可事实是，如今的我，真的不知道答案。”
“或许最初的我，可能会知道得更多，但是随着那一次我尝试离开云城，回去寻找答案，能忘记的，不能忘记的，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甚至都忘了我们一同就读的那所高中，忘了我和他初遇的那座城。”
“我跟你所说的这些，己经是我能记起的全部。”
世上竟然真的有这般离奇的事情？
荷袖己经震惊得无以复加。
按陈渡的说法，灵气复苏，只局限于起源星一地，起源星外的人，俱都畏之如虎。
因为他们都疑心起源星文明的覆灭与灵气复苏有关，且己经初步找到了证据。
所以，监察委员会，能动用的只有科技手段。
科技手段，真的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吗？
这样的科技手段，己经窥探到了神祇的领域了吧？
转念一想，那些文明甚至开发出了意识转生技术和人造轮回技术，这些不同样是神祇的领域？
她晃了晃脑袋，尽量不让自己多想，以免越陷越深。
“罗敷姐姐，既然你又重新做噩梦是因为渡哥去了犹撒国，你有没有想过去犹撒国找他？”
“没有！”
季星婵神情中满是寂寥。
“我不能离开云城，因为对我来说，云城之外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云城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