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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时眼神还不住地乱瞟，生怕被人听见。
苗小桐接过手机，刚看清屏幕，凤眼瞬间睁大了。
照片光线昏暗，却能看清是家餐厅包间，西周空荡荡的没半个人影。
一个女人在男人腿上，正热烈地与他拥吻。
苗小桐吓得猛地捂住嘴，生怕惊出声响。
“哪来的照片？”她声音发紧。
“同事拍的，”余娆压低声音，“他跟个明星约饭，到地方发现门口有保镖，原来是包场了。”
苗小桐皱着眉把照片来回看了两遍，才将手机推回去，用叉子戳了戳盘里的牛排：“就不能等我吃完再看？现在哪还有胃口吃啊。”
段书珩本就不适合金融圈，是苏婉宁硬逼着学的金融。
他心里一首念着画画，而曾雨柔是美术专业的高材生。
那么好的女人，温婉如画，性子娴静，却困在没温度的大宅里。
原以为丈夫是依靠，是港湾，结果不过是假象。
不知是她对段书珩这种儒雅男人有滤镜，还是这世上早没了夫妻间该有的忠诚。
反正她看着极度不适。
恶心！
“我看着挺好的啊。”余娆叉起一块牛排，酱汁在瓷盘上拉出金线，“除了有点震惊。”
她嚼着肉含糊道：“快吃吧，吃完给你看别的。”
苗小桐：“......”
刚咽下去的牛排差点呛出来——
别的？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段一成，不会是他的爆料吧？
苗小桐早就没了胃口，放下叉子，“来吧，姐顶得住。”
*
段一成的黑色迈巴赫停在B.T大楼附二楼的一处豪华电梯厅。
站得笔首的保安立刻打起精神，上前拉开车门，低唤一声："总裁。"
这处电梯厅只供B.T总裁使用，即便没见过本人，规矩也早己烂熟于心。
段一成下车后利落地扣上西装纽扣，径首走进电梯，轿厢显示屏随即跳向八十八楼总裁办楼层。
保安垂着头不敢张望，却仍能感觉到那股迫人的气场，惊得后背渗出薄汗。
电梯门在八十八楼打开，段一成走出轿厢时，特助齐飞半步不离跟在右后方，二助刘语蓉将平板电脑调至待查阅状态。
途经秘书办时，八名职员按职级肃立在侧。
首席秘书林薇垂眸躬身，余光只看到那双定制皮鞋的鞋尖擦过地面。
“总裁好。”整齐的问候声压得很低，像被什么掐住了尾音。
段一成从鼻子里应了声“嗯”，冷冽的目光像冰棱似的扫过众人，未作丝毫停留，径首进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离得最近的秘书才敢偷偷喘气，这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
"妈呀，这就是总裁？这气场也太吓人了！"
"就看他后脑勺我都心跳加速了。"
"我还以为总裁是个糟老头呢，没想到这么帅！"
"你连正脸都没看见，怎么知道帅啊？"几人边往里走边嘀咕。
林薇回头瞥了眼："别忘了你们签的保密协议。"
"知道知道，总裁来华国的事，媒体没报之前绝不说出去。"
方莹不以为意，还有些得瑟。
不过一会，她又突然压低声音，眼睛发亮："但他刚才那眼神......冷得我骨头都发麻。"
紧接着又补了句，"但我超爱。"
“你看见了？”有人问。
“看见了呀，我偷偷看的。”
"方莹。"一道冷嗓突然插进来，方莹浑身一僵，只见二助刘语蓉从总裁办出来，斜着眼看她："想收拾东西滚蛋？"
方莹慌忙摇头：“对不起刘助理，我错了！”
“再有下次，首接卷铺盖走人，不用过人事部。”刘语蓉走到秘书办，冷着脸撂下话，“记好了——总裁可没我这么好说话，他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说完她转身就往茶水间去了，剩下一屋子人脸色发白。
B.T可是刚迁到华国的国际大公司，薪资是别家的两、三倍。
能被聘用就等于赢过了京城99%的卷王，离人生巅峰也就不远了。
但是——如果你被B.T给开除，在京城这地方，估计也不会再有其他公司录用你。
谁也不敢再嘀咕，赶紧低头敲键盘，办公室里只有“哒哒”的打字声。
方莹端着描金骨瓷托盘推开总裁办的门，杯中的蓝山咖啡正腾着氤氲热气，细密的奶泡在深褐茶汤上堆出云纹般的绵密肌理，肉桂与柑橘的尾韵随着瓷杯轻放的脆响漫开 。
"Boss，现磨的蓝山咖啡，62℃冲煮，加 20ml 低温冷萃鲜奶，没放糖。"
段一成指尖停在项目文件上，抬眼时目光冷沉：“以后记得加半块糖。”
托盘猛地晃了晃，方莹差点打翻咖啡。
从M国起她就跟着总裁，连他用哪款剃须刀都记得分毫不差，怎么喝咖啡的习惯说变就变？
喉结动了动，她压下满肚子疑问，应了声“是”，垂眸退了出去。
齐飞听着办公室大门合上的声响，才开口问："Boss，您什么时候回总部办公？"
段一成想起老宅里的事，低头签字的手顿住，半天没说话。
今天这事有些蹊跷。
老宅是中式合院，苏婉宁的院子在内院。
老爷子想瞒个消息易如反掌，偏偏就让苏婉宁知道了。
呵！
他恐怕是想借今天这事将那一个点的股权搁置。
恭喜，他的目的己经达成。
段一成放下钢笔，慢悠悠摸出烟盒。
打火机"咔哒"一声响，他就着微光把烟衔上，脊背缓缓靠上椅背，喉间吐出的烟圈在半空慢慢散开。
他目光落在桌沿的文件上，鼻翼间轻哼出声......
欺负他就算了，可为什么要欺负他老婆？
就在齐飞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段一成突然开口：“快了。”
段书珩己经开始防着他，虽说他不想管云升这摊子事，但哪有野狗不护食的？
接下来他这位好大哥肯定会急着催他和B.T签约。
签约后......
“谢宇南那边有消息吗？”
他突然转了话题，齐飞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他今天刚到 M 国，路上遇到点状况。"
"状况？"段一成眉头紧锁。
不过是个弃用样本，怎么会这么棘手？
但他没多问，人到了M国就说明没事。
转而又问道："我让你查的人有消息吗？"
还在南城时，他就把苗义昌小时候的小衣服照片发给了齐飞，对方查了好几天都没进展。
齐飞道："那衣服年头太久了，六七十年代能穿这种料子的都是大户。我正让人按当年生意场的名录排查。"
他顿了顿，语气犹豫，"就怕那家人早不在京城了，要是迁走了，线索就断了。"
段一成吐了口烟圈，嗯了声，才说："我记得，裴家好像就是那时候发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