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金成?你认识吗?”苏玲看向林欣,盯着名片的林欣,表情好似看到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样。
“哎呦,这不是桃花树啊,这是摇钱树,吴金成,咱们海灵市最大的地产商!”
林欣指着名片,“手机尾号就6个8。
“这有啥稀奇的,我家楼道里贴的开锁师傅,疏通下水道师傅的电话号码都长这样!”
苏玲的话把林欣以及前台小姑娘都逗笑了。
“正好你留着吧,能揽一个大客户!”
林欣两根手指夹着名片,还给了苏玲:“唉……吴总是冲着你来的,与我无缘,想要做他家的生意,还得你出马呢。”
“你不会自已找他啊,非得拽上我?”苏玲没有接名片的意思。
林欣直接把名片塞进苏玲包里。
“我冒冒失失的拿着名片去找他,结果都能猜想的到,就是他和我打听你的消息,然后让我约你出来吃饭。”
“我哪有闲工夫和他吃饭啊,您老人家就给了我两个月的时间,我不得争分夺秒的查案子。”
苏玲表情略显神秘,林欣挽起苏玲的胳膊。
“哼!查案子!说的自已好像跟福尔摩斯一样,省省力气吧!有功夫好好想想下半辈子如何活的精彩一些。
走吧……去当你的第一名接宝宝的妈妈吧。
我呢,回律所继续整理资料……苦逼的打工人。
哦!说起资料,差点忘了,把老张的理赔资料给我,晚些时候我给王律师送过去。”
苏玲从包里取出资料给了林欣,二人就此分别。
苏玲风驰电掣的开回家,如愿以偿的当上了第一名的妈妈。
接上小豪,儿子吵吵着要去超市买零食,今天好容易心情好了一些,就带着儿子去超市转了一圈,
苏玲盘算着今天晚上就给逸享按摩的赵总发信息,准备上班,也是查案。
这次逛超市苏玲放开了对儿子的限制,他想吃什么统统买来。
有时候人活一世,不能把自已框的太死,说不准哪天就撒手人寰了,想吃的,想玩的,心心念念不舍得的买的都没拥有过,人死了还带着一堆遗憾离开,多不值。
倘若每个人都知道自已是什么时间去世,以何种方式离开人间,一定不会有那么多的焦虑和痛苦,对自已也会更好。
既然不知道何时会死,索性假设就是明天。
这么一想,苏玲一下子有了些愉悦感。
“妈妈……我能买一把玩具枪吗?”
苏玲连价签都没看直接将玩具枪放在推车内,若是之前,自已总会拿出手机先在网上对比一番价格,找一家最便宜的下单。
小豪拎着玩具枪的盒子,蹦蹦跳跳,好像一只开心的小鹿。
“妈妈,你给爸爸打电话,告诉他别买枪了,就说妈妈已经给小豪买上了,让他早点回家。”
这一番话好似儿子拿着玩具枪在自已心头扣动扳机,又一阵扎心的疼痛。
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像是一团火苗,被儿子的一句话扑灭了。
“小豪,有件事妈妈得告诉你,爸爸呢,和叔叔一起去国外工作了,要好久才能回来。”
“啊……去国外找叔叔啦,爸爸也要去读博士吗?”
看着儿子天真的表情,苏玲鼻子一酸,急忙抬头不让眼泪落下来,定了定神儿笑着说道:“叔叔是读博士,爸爸呢!是去国外工作。”
小豪伸出小手:“你拿电话来,我给爸爸打电话,让他早点回来吧!当司机挺好的,跑到国外我和妈妈,奶奶都会想他的。”
苏玲苦笑,继续用大人的谎言骗小孩子:“国外没有信号,得等爸爸用专门的电话给妈妈打过来才行。
再说了,你记得爸爸和你说过,国外的时间与我们国家的时间不一样。”
小豪的思绪一下被带偏抢答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们是白天,爸爸那边就是晚上,等我们晚上睡觉了,爸爸那边又变成白天了。”
苏玲刮着小豪的鼻子:“回答正确,所以爸爸还在睡觉,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想想我们吃什么晚饭,今天我们就在外边吃,你想吃什么?”
周五下午幼儿园是不会准备晚餐的,小豪拍着自已的肚子说道:
“我肚子都咕咕叫了,妈妈我想吃汉堡还有薯条,要儿童餐,有玩具的那种。”
“好,现在就去!”
吃饭中间,苏玲感觉不对劲了,身子特别不舒服。
浑身发热,头晕目眩,眼前都是重影。
这些不是最难受的,最为难受的是周围的一切似乎变的极其嘈杂。
各种声音传到耳中被放大了数倍不止,汉堡店里叫餐的声音,路来路过行人鞋底与地面发出的摩擦声,食客们咀嚼食物的声音,吸管吸食饮料的嗖嗖声……
所有的声音在耳边混合炸开,就连厨房里炸薯条热油翻滚的声音传到苏玲耳中好似惊涛骇浪一般。
苏玲闭着眼睛连连摇晃脑袋,一定是今天与林欣水疗时一热一冷感冒了。
“妈妈你怎么了?你的脸蛋都红了!”
小豪用还粘着番茄酱的小手心疼的摸着苏玲的脸颊。
“妈妈,你身体不舒服我们回家吃吧!”
“好,你去向阿姨要给个打包袋,我们回家吃。”
苏玲强撑开车回家,一路之上苏玲快要疯掉了一般,汽车鸣笛的声音好像惊雷。好容易来小区,一进家门,把购物袋放在桌上,苏玲感觉视线如同伸缩镜头一样,忽远忽近。
看小豪好似在看哈哈镜一样!
“小豪,你打开电视自已看动画片吧,妈妈先睡一会儿。”
“嗯嗯……妈妈你去睡觉吧,小豪乖乖的。”
苏玲脱下外套,一头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在梦里苏玲看到老公与窦师傅身穿礼服在一道射灯之下翩翩起舞,射灯颜色不停的变化,最后变为诡异的绿色。
舞跳的好好的,突然间窦师傅一把将老公推倒在地,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正是老公抽屉那一把戴着消音器的手枪。
“啾啾……”
子弹直击老公胸膛,老公身穿那件白色礼服染成红色,每个毛孔都在喷着血柱,老公偏着脑袋,一直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已看。
苏玲想跑过去搀扶起老公来,可自已面前好似有一堵空气墙,阻挡着自已与老公,无论如何也过去不。
苏玲挥舞着拳头拼了命的砸墙,可空气墙一丝反应都没有。
老公嘴巴嘟囔着想和自已说话,苏玲努力的听着可什么都听不到。
老公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整个人血液流尽,身躯干瘪,逐渐消失,地上只留下一大片殷红的血渍。
就在这时,窦师傅缓缓转过身来面向自已,摘下了墨镜,一步步的朝着苏玲走来。
苏玲下意识的后退,突然间左右两旁出现了两道黑影,按着自已的胳膊,好像押解着犯人一样,自已动弹不得。
窦师傅面部扭曲,露出狰狞的笑容,用那双死鱼一样的白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已。
苏玲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窦师傅走到苏玲的面前,脑袋凑的非常近,好似都能感觉到窦师傅的呼吸……
接着窦师傅扣下了眼角处的大黑痦子,就要往苏玲的嘴里塞,苏玲泯着嘴拼命的摇头,窦师傅一把掐着苏玲的脸颊,苏玲不得已张开了嘴巴,窦师傅顺利的把黑痦子塞进了进去。
“啊……”
苏玲猛然惊醒,眼跟前还有一张脸,苏玲猛的闪身,连滚带爬的躲到床的另一边。
这可把床边的小豪吓坏了,哇哇的大哭起来。
苏玲回过神儿来,原来一睁眼看到的是小豪的脸,这才长出一口气,吐气的同时从嘴里吐出一个“黑痦子!”
这可又把苏玲吓了一跳:“啊……这是什么?”
只见正在哭嚎的小豪,手中拿着感冒药的盒子,白天吃白片,晚上吃黑片。